祁香贝狠狠点了下头,“千真万确,明天我拿着户口本,再让队上开个介绍信就行,爸,您去找找表大爷,让他给开个中不”
“中,”姚常玉声音洪亮,代替祁山回答,“这可是大好事,你表大爷肯定给开。”
“那行,那我就等着了,妈,咱家还有啥票,我明天给人家带点礼物,总不能空着手吧。”祁香贝已经放弃去想送什么礼物了,就算想得再好,没有钱没有票全是白搭,先看看家里有啥再决定吧。
“你等等,”姚常玉从箱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又从抽屉里拿出来户口本放进去,直接塞到祁香贝手里,“票都在里面,你拿回去慢慢看吧,户口本可得拿好了。”
“哎,”祁香贝手里攥着盒子回屋,正想看里面的东西,突然想到明天没有拖拉机去县城,得去借个自行车骑。
她穿上鞋,着急忙慌往外走,自行车可是紧俏物件,这时间已经不见得能借着,只能试试去。
院门一推开,正看见邵鸿远保持着要拉门的姿势在外面站着,“你杵在这儿干啥”
“我找叔航刚回来,天都黑了,你出去干什么”邵鸿远边进门边问。
祁香贝耸耸肩,接着往外走,“明天去县城,我还没借自行车,现在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别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约好骡车,明天我赶车送你去。”邵鸿远说。
祁香贝猛一回头,“你都约好了明天你又没什么事。”
“明天有事,我找的人今天不在,明天才上班,”邵鸿远解释道。
祁香贝马上退回院子,笑开了眼,“这么巧,太好了,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她眯下眼,背着手一摇三晃回自己屋,整个人摔在床上,鞋子踢得老远,蹭呀蹭呀,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顺手打开盒子,里面的票真没多少,粮票、油票、糖票、豆腐票,煤油票,有多有少,也就糖票有点作用,最差明天也得买一斤糖果,就当给小朋友的零嘴。
拿出户口本和糖票,她又找到剪刀,把被子角拆开,里面的十块钱全部拿出来,再小心缝上。
全部身家放进包里,就等明天的介绍信,祁香贝心满意足,拿起钩针开始给自己勾线衣,秦叔航后来拿来的线,为这个还被老妈训斥过,当然要尽快勾成线衣实现它的作用才值得,说起来这里还有邵鸿远的功劳,明天又搭他的车,怎么也要谢谢人家。
正想着呢,外面窗户被敲响,祁香贝走过去看,是邵鸿远,“啥事”
“提醒你一下,带好粮票,中午指定回不来。”
“知道,用不用帮你也带上”
“那就谢谢了,我还真忘了准备。”
“直接说带上你的粮票不就得了,拐弯抹角的。”说完,啪地关上窗户,真是,怪不得脚有点凉,原来是忘关窗户了。
“早点睡,明天早点走。”
邵鸿远提醒一句,就回屋上床,他本来以为跟以前一样,躺床就着,没想到翻来覆去烙了几次烧饼还是挺精神,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干脆起床到隔壁屋打打军体拳,把能做的动作练了好几遍,还是没有疲累,总觉得右手带着丝丝酥麻,怪怪的。
当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伸出双手观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要说特别,就是下午握了下祁家小妹的手,不至于有啥传染吧,应该没有,祁小妹的手多滑溜,还挺白,她脸也挺白。
慢慢地,祁香贝的五官相貌就浮现在他的眼前,嗯,平常没注意,这祁小妹跟老祁相像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就是嘴小点,眉毛弯点,脸也圆点没那么多棱角,好在柔和一点,要是整个换上老祁的脸,那就没法看了。
大拇指扭扭着互相转圈圈,他不由得想起来下午那个女同志说的话,祁小妹曾经有意侄女婿,虽然她说是猪油蒙了心,那无可否认的是有点意思,听老祁说那侄女婿可不咋地,他那样的人都有一两个女孩子喜欢,就老子这品貌,怎么也比他强,不愁没媳妇,这样想,邵鸿远嗤嗤笑了起来。
大晚上的,祁向南出来上厕所,听着声音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谁呀,半夜三更笑得那么瘆人,做梦了吧,赶紧回屋,搂着媳妇会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邵鸿远:大大,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我的男主身份,小天使们都着急了。
作者君:小邵,不要捉急嘛,人家郑县长都说了,凡事要考核,过就留,不过就转岗或回家,你这不还在考核期吗
邵鸿远: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大大,要考核得给我机会表现吧,我这出场的频率?
作者君:放心,放心,多给你安排场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大的也是向着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