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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棋局风云

她才迟迟将一切串联起。

这贺氏定然将知晓的一切尽数泄露给了谢欢,谢欢这才演一场自断其臂,到白慕石面前求乞的戏码。

他既掌握所有,等白慕石有心向之以后,再将贺同章捞出来,不过是轻而易举。

耍的一手好花枪。

魏央淡淡出声:“这一举三得,

一是为拉拢白慕石,

二是为杀贺夫人,

贺氏既同他接触过,想必林双玉的身份也早已暴露了干净。”

“至于这第三嘛,”他不解地望了一眼白问月,似是自问,“他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难道只为拉拢一个白慕石?”

“若无后续的详细,他定然不会冒然出手。

他是如何说服白太尉为他所用,又准备做些什么。”

“无处得知。”

白问月轻笑一声,似是自嘲:“果然是谢欢。”

做了多年的夫妻,

竟还是对他知无可知。

她又想起前世魏太后临终前的一番嗤笑。

“你以为你了解谢欢?”

“你以为你拥有一切。”

“其实你一无所有。”

夜凉如水,心口覆上了一层寒气,她想的入神,

忽而呢喃出声,似是答于当年的魏太后。

“我的确从未了解过他,也不曾拥有任何。”

闻言。

魏央一愣。

不明就里。

她缓缓回神,秋瞳重新染上亮色,笑靥如花,歇斯底里。

“好一个谢欢。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倒真是天生的帝王命。”

兽心冷血,狠绝至此。

她不惜赔付上了性命,为他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竟从未捂热过他一丝一毫。

可笑至极。

魏央心中莫名结成一团,微微不适。

不知晓她情忽因何而起,

她总是这样在意谢欢。

或经意、不经意,谢欢的事总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易撩拨起她的情绪。

略显刺目。

伸手把她揽进怀中,按在难以喘息的胸前。

魏央佯作满不在乎地同她解释:“我当日同你说,

‘皇帝并非谁都能坐,那高位之上看似光耀,可得必有失。要施舍的那一部分,并非谁都能做到无关痛痒地弃之不需。’”

比如七情六欲,比如家和事兴。

既是皇帝,家是国,国便是家。

万事皆要以国重,万事皆要以国先,

看似凌驾万人之上,却也身不由己。

魏央自认是做不到谢欢如此,他一如他的父亲,有太多的割舍不掉。

如魏家,如太后。

如白问月。

若是让他在白问月与权利之间做一个选择。

毋庸置疑。

他定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这也正是他与谢欢最大的不同。

无情无义,与情义至重。

夜渐渐深了,一路稳行返身将军府。

俯在魏央的胸前,白问月没由来的心安,久而久之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她浑浑噩噩地将魏央的话听在心里,呢喃出声:

“下一个,是段升。”

青瓦高墙,红漆朱门。

镇国将军府。

宋书将车停稳,一纵而跃,还未出声便见帘帐轻动。

将军抱着夫人侧身而出。

佳人轻靠胸前,眼睫微润,似是有泪。

魏央淡漠地撇了他一眼。

自觉噤声。

不敢惊扰。

拦腰横抱,步伐稳健,魏央一路把白问月抱回了不闻居。

月色朦胧不清,心中悲喜不明。

一夜无话。

第二日,

白问月醒了个大早。

她独睡了多日,从开始的百感交集到习以为常,这其中只过渡了两日。

所以。

当她这日醒来看到魏央这张英俊非凡的脸时,除却惊吓,

还有狐疑。

嗯?不是分房睡吗?

不置气了?

那就是认输了?

还未想到缘由,她忽想起自己昨日似是在去贺府的路上,主动‘投怀送抱’。

哦,

原是我先认的输。

二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探视贺同章之前的模样。

皆都闭口不提曾分房而睡之事。

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身为一个主动示好的人,白问月自是希望此事能不着痕迹的翻篇最好。

而魏央,他不过是觉得已经同白问月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去,她也给了他最想要的心稳。

再无遮掩与避讳的必要了。

不过见白问月一副往事莫提的模样,他心中忍不住嘴角轻扬,自是知趣,

佯装无事发生。

如常梳洗用罢了早膳。

这一日。

宋书自府外回身来禀,

喜色言尽其表,

“将军,夫人,

贺大人安然无恙地送回了监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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