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女人怎么手段这么多,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久,半点便宜没占到不说,反倒是被她给玩了!
一边是新人步步紧逼的质问,一边是阮白若有若无的嘲讽,沈青云眼角一抽,只感觉头越来越疼。
也懒得去想什么理由应付新人了,他直接拍了拍对方的背,支支吾吾地敷衍道:“没事的,相信我,禁闭室很安全,你也会慢慢喜欢上这种滋味的……”
新人:“…………”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女装啊喂!
为了争夺那唯一的大码裙子,两个男人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他们互相对视,用冷酷无情的眼神厮杀起来。
经过一番言语搏斗,最终,厚颜无耻的沈青云取得了胜利。
他拿到了大码的裙子,并把那件s码的留给了体格健壮的新人。
新人呆呆地看着手里轻飘飘的裙子,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阮白在一旁笑眯眯地见证了他们联盟的破裂,也对沈青云后来的识相非常满意。
等到6点的钟声一响,他们就被放进了禁闭室里,开始了今晚的旅程。
也许是被沈青云的虚伪吓到了,再加上阮白一直轻声细语,非常温和,新人下意识地就往阮白身边站了站。
等到外面的人渐渐走远后,他们便开始动了。
阮白回想起昨天,她和沈青云几乎把这栋楼翻了一遍,但能得知的信息,似乎都是仅限于学校内的。
而这里,唯一的,昨晚他们都没打算调查,也没有去过的,就是禁闭室了。
黑夜降临,没有灯的办公楼里一片黑暗,一股略臭的、带着些腥味的奇怪气息充满着整个禁闭室。
趁着沈青云去撬锁的机会,阮白不动神色地后退了几步。
然后,她蹲下来,开始慢慢摸索禁闭室的内部情况。
木制的地板,有些潮湿,角落里满是霉菌。
墙壁应该没有粉刷过,是很粗糙的土胚房。
房内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有一处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踩上去的声音,有轻微的异常。
不知道走到哪里,阮白的脚碰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
她缓缓地伸出手碰了碰,发现那里的地板是一块可以被挪开的。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悄悄将那里扣了扣,把那一小块木板扣了起来。
木板下面的,是一处隐秘的,有一个可以拽起来的钢环的凹陷。
好像只要她用手扣住这钢环,就能把什么东西掀起来。
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入口!
阮白心中一喜,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沈青云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锁“咔嚓”音。
“锁开了,”沈青云说,“走吧,我们赶紧出去。”
阮白愣了愣,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那钢环缓缓而上,慢慢爬上她的指尖。
很冷,整只手就像将手浸泡在零度的冰水里一般,又像被无数根利针扎进皮肉,搅动骨血,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软软!”
听到这个声音,沈青云惊疑不定,匆匆推开门回头一看——
通过外面稀薄的夕阳暗光,他只见禁闭室内的少女微微一颤,接着,她就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被狠狠地拖进了地里!
伴随着一阵奇怪的水流声,阮白的身子宛如一道虚影,一晃而过,彻底消失在了禁闭室内。
…………
阮白是被一只手抓下去的。
就在她听到沈青云说门打开了的那一刻,她手碰到的木板忽然被向上拉开,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抓住了她,并且用力将她拽了进去!
天旋地转之际,她只感觉身体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尖锐的痛楚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
而后,她猛地拽动手,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刀,狠狠地往那苍白的手上扎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想,也不会去想。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
阮白这一刀快准狠,干净利索地刮掉了对方两根手指,也将自己的手背划出了一道伤痕。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从对方手里拔了出来。
一片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而阮白也借此机会,狼狈地往旁边一躲。
吱……呀……
她躬着身子,狼狈地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在一片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面前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摇晃。
而她身上也挂了彩,腹部和手臂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痛,被她强行忍了下去。
她稍微动了动,发现自己左脚应该是崴了,移动起来时,脚腕处会传来清楚的痛感。
短短几息之间,她飞快地分析了自己的处境——
无法移动太久。
看不见。
体力消耗颇大,持久战打不了。
而这禁闭室里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是鬼怪。
很可能是1988年,死在禁闭室的几名女生之一。
要想战胜她,阮白要么找出能牵制对方的点,要么,就只能拼着受伤的身体,苦苦支撑到下课。
但是,她是人,是会疲惫会受伤的,而鬼怪,它们不怕死……也永远不会疲倦。
“吱——呀——”
感受到头顶传来一阵木板不堪重负的摇曳声,阮白连忙往下一躲,仓促地避免了一击。
下一秒,她忍住脚腕的刺痛,一个翻身用力踢向对方的下/身,一把手抓住对方的头,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但是当阮白砸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对方的上半身,好似被什么力量绞住了一样,让阮白完全没办法拉动。
……等等,一个人的头,为什么会没有头发
阮白的动作顿时一滞。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明白了对方的存在形式。
不,那不是它的头,而是它的脚!
它是倒立着的……它应该是被一根绳子倒着,挂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