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贺时让沈瑶有些恍惚, 还没回过神,温热的鼻息缠过来,紧接着嘴.唇被极轻的碰了碰。
沈瑶被这轻柔的触碰吓懵了,贺时似乎也是,有那么片刻,时间像静止了一般, 两个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等沈瑶反应过来偏头要躲, 贺时几乎是凭着本能纠缠了过去,双手捧着她脸颊, 一点点学着探索,从简单的触.碰到啃.噬……
青涩懵懂的少年,对这样的新事物几乎算是无师自通。
越渐深入, 呼吸越乱。
沈瑶脸红得滴血,理智中有那么瞬间知道自己完了, 婚前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脑子是糊的, 完全丧失思考的能力。就连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站立都维持不住,被贺时整个人压在墙面上才不致滑下去, 没什么力道的挣扎被沉溺其中的贺时完全忽略。
贺时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大胆, 开始, 只是太痛太痴狂, 只是想贴近她。然而此刻, 少女的甜美剥去了他所有理智, 这是他心爱的女孩,恨不能心给她命给她,什么都给她。
这一沾上了哪里还分得开,云里雾里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此前在讨论什么,又纠结什么、痛苦什么,早不知被扔到了几重天外,他只是迫切的想更贴近她,不分彼此才好。
两人呼吸交.缠,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乱一些,直到贺时的手扣上沈瑶纤细的月要,试图探进衣摆里时,沈瑶才被吓得理智归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了。
贺时猝不及防被推开,怔怔看向沈瑶,见她脸颊绯红,目光潋滟,红润的唇瓣上还沾染着水光,他喉头滚了滚,本就不稳的呼吸更乱了几分。
沈瑶看他那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气得红了眼圈,抬手就想给贺时一个耳光,可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那一耳光甩不下去了,转身快步跑了。
贺时轻薄她故然可恨,可她除了一开始推不开,后边……后边他根本没再禁锢她,是她自己跟着沉沦其中了,又怎么能全怨得了旁人。
贺时还没从那色.授.魂与的感观沉沦中愰过神来,人已经转身跑了,他下意识要追,迈了一步身子却僵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出小巷。
他仰头靠在墙上,生平头一次大白天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况,捂了脸深呼吸静静等着身体的燥动平复下来。沈瑶刚才手半抬,转身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她眼里有泪光,心里后悔死了自己的孟浪,一颗心忐忑难安,哪怕被她扇几个耳光呢,也好过现在这样把人气跑了。
沈瑶跑到食品厂生活区才缓下步子,心里除了气贺时,更多的是气她自己。
明知俩人不可能,为什么还跟着他出去,他状态不对又干她什么事,为什么要关心他。
如果不跟着出去,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归根结底今天被轻薄是她咎由自取。
她抬手,手背在嘴唇上用力的擦过,想起贺时那句就算委屈也得和他在一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凭什么,就凭他深情吗?
谁又没有付出真情呢,她会关心他,会跟着他出去,说到底其实不也是情不由己吗?
可聘者为妻奔为妾,这个时空是没有妻妾一说了,沈瑶骨子里却还是遵循她自小受到的礼教。不得长辈认可的婚姻和私奔有什么区别,再是情深意切,她也觉得那是不被尊重。
只觉得从前不识情滋味多好,哪里有现在这许多痛苦心酸。
她整理好情绪回了宿舍,丁晓霞和孟金见她回来还凑上去打趣,沈瑶勉强笑着应对两句,就说累了要睡,爬到自己的上铺拉了床帘倒头躺下了。
贺时到沈瑶宿舍楼下已经是十数分钟后了,早班的工人都下了班,路上不乏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刚把人给惹了,也不敢喊沈瑶,只站在楼下等着,看能不能等到沈瑶下楼来吃饭,见了面解释一下,其实也不是解释,就是他不对,说道歉贴切些。
站了半个多小时,没等到沈瑶,倒是等到沈瑶那俩个室友拿着饭盒下来了。他探着头往俩人身后看,后边的楼梯空无一人。
孟金是认得他的,看到他站在宿舍楼下就挑了挑眉,什么情况?不是才见过?
听贺时上来问沈瑶怎么没下来吃饭时,孟金和丁晓霞对视一眼,福至心灵的同时猜到,吵架了。
她摇了摇头,说:“瑶瑶回宿舍就睡了,我们喊她吃饭她说没胃口。”
贺时一听这话,心里急了,他把人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不吃饭哪成,他腆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孟金,说道:“能不能上去拿瑶瑶的饭盒下来,拿这钱帮她打一份饭菜?”
一份饭菜哪用得着这么多啊,这光打素菜的话都够吃几顿的了,孟金摇了摇头,把手上一个饭盒递给了贺时,又从口袋里拿了二两饭票给他,笑道:“不用那么多钱,这饭盒就是瑶瑶的,二两饭票给你,你自己去给她打吧,花多少算多少,打好了一会儿我帮你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