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老半天的劲儿,立默才缓过神来。
她转头看向陆慕溢，一张脸红透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在食堂？”
陆慕溢打量了几秒她涨红的脸后,又把目光移到立默餐盘里的鱼肉上。
他微皱了皱眉,很认真地问：“鱼刺卡你喉咙了？怎么脸这么红？”
“……”
立默默不作声地别过头,嘟着嘴，僵硬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餐盘上。
真是丢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陆慕溢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关切地看着她，语气里透露着几分焦急：“真被卡住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立默给苏沅然递了一个非常无奈、可怜的眼神，再缓缓地转头,对上陆慕溢灼热的视线,故作平静道：“没有。”
陆慕溢松了一口气。
立默试着转移话题：“你这种在外面餐馆嗨的大佬，怎么突然想起跑到食堂来吃饭了？”
陆慕溢的视线有几分闪躲。
他微勾了唇角,话里带着丝丝笑意：“作为主人,当然要不定期来看看我家的猪吃得好不好。”
看看有没有什么傻不拉几又不自量力的偷猪贼！
立默无语地白他一眼，“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吃饭。”
“行行行。”陆慕溢起身，语气做作极了：“您吃好喝好。”
立默：“……”
陆慕溢走后，苏沅然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立默一个冷眼扫过去,嗔怪地问她：“苏哥,你笑什么呢？”
苏沅然的两颗小虎牙一摇一摇的,可爱极了。
她对着立默暧昧地眨了眨眼,说：“你刚才看见你家陆狗的时候，那个脸哟，红得跟佟掌柜似的。”
立默：“……”
苏沅然嘴角的笑意不减，继续说：“还有啊，你家陆狗以为有鱼刺卡你喉咙了，那个紧张的劲儿哟，像是恨不得马上把你送到医生那里去。”
立默咬着唇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
陆狗好像确实挺紧张的……
苏沅然提高了音量：“哎哟，我不行了，你俩也太甜了吧，羡慕死了。”
立默眨眨眼，“有什么好羡慕的？他又不喜欢我。”
苏沅然忍不住朝立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我说你，立默同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喜欢也分很多种啊。”立默低垂着眼帘，一字一句道：“是把我当做妹妹的喜欢，当做好朋友的喜欢……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陆慕溢对她好，她承认。
至于这是哪种好，她不知道。
苏沅然略微思索了下，觉得立默说的有那么点道理，语气低沉了几分：“是哦，不过总比我好啦。不管他对你是哪种喜欢，那也至少是喜欢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怀疑季节只记得我的脸，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立默忍不住叹了声气，“哎，不想这些狗男人了，吃饱才是正事！”
苏沅然郑重地点点头，仿佛充满了斗志，“没错！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偶遇季节！”
“……”
-
有了半期的好成绩做铺垫，立默全身都充满了学习的干劲。
每天的课间都泡在办公室里问题，晚上和陆慕溢、夏悟之一起回家，都忍不住和他们在路上讨论数学题，就连洗头洗澡的时候都在脑海里回忆英语知识点，下楼去个饭都要先背几句古文。
每天晚上都梦见她转入了陆慕溢所在的班级。
整个人像着了魔一般。
周四晚自习结束后，王杨妍来到八班教室，把立默叫去了办公室。
立默找了个机会告诉陆慕溢和夏悟之，让他们不要等她。
同学们急着离开教学楼，走廊一片吵闹声。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王杨妍和立默两个人。
王杨妍坐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开口，立默则乖乖站在办公桌旁，微低着头，在心里猜测王杨妍是因为什么事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来。
可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有个头绪。
心里慢慢升起紧张感。
一分钟后，王杨妍看着她，缓缓开口：“立默，听说年级上有小男生在追你？天天给你买吃的，还送花？”
立默一愣，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江一续抱着满天星的样子。
她张了张唇，最后只蹦出一个字：“啊？”
王杨妍把放在旁边的手机拿到手上，熟练地划开了屏幕，点开了短信窗口。
她又认真地看了看自己刚才收到的短信，随即将手机锁屏。
“王老师问这件事，也不是要说你什么，你不要紧张。”王杨妍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老师一直都知道你学习很努力，成绩也在不断地提升，从班级靠后的名次考到了班级前五，表现非常优秀。”
“所以老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被某些不必要的人和事扰乱了心神，要做当下最正确的事。”
立默莫名地有点感动。
她的直觉告诉她，是有人偷偷向王杨妍说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以匿名短信的方式。
但是没能如那个人的意。
王杨妍是一个明事理的年轻女老师，并不会听风就是雨。
她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很温柔地给她说这些温暖的话。
立默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甜甜地应道：“我知道的，王老师。谢谢你的关心啦。”
王杨妍也跟着她笑，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粉红，“其实老师觉得有人喜欢你也很正常，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合适。”
这么阳光可爱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王杨妍又说：“好了，你赶快回家吧，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