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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门外的角落,有人等不住杏儿先走了,也有发了耐性愣是要等到的,如麻子脸的大丫鬟。“杏儿那死丫头估摸又跟她娘唠上了,等的人事儿都办完,够墨迹的!”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要不还是散了。”有人提议。
“散什么散,做那亏心不要脸事的又不是你们,一个个虚哪门子!要是叫这苑儿的正主瞧见,那才是好戏呢!”她还听见影绰绰的声儿,不过比之最初要小了不少,“啧……真别说,四夫人这样偷人置小公爷的颜面于何地。”
雁儿刚说完,就见对面两个丫鬟陡然都脸色青白地绷直了身体,与背后寒气隐隐呼应。
“爷,这几个惯躲懒在这嘴碎的!”封肃和封安两个就站了雁儿后,二话没说,跟赶鸭子似的都提溜出来。
一个两个,尽是府里最刺头,蔫坏的。
封鹤廷站在二道门那,背手而立,神情极淡。
“小公爷饶命,是事情重大,奴婢六神无主又惶恐被人听见不好,才同小姐妹商量该如何……”雁儿扑通跪下,话比脑子转得还快。
余下几个也都跟着跪下,你一言我一语俱是顺着她的话说,不外乎是把自个所听到的渲染得更煞有其事。
雁儿偷偷打量,只觉主子的眼神越来越冷,却又不像是为她们所说的这桩动怒,还没看清楚,就只看到主子行过划过的衣角弧度,和那句下判。
“断舌,送苦庄。”
丫鬟们俱是一怔方反应过来哭嚎一片,顷刻就被拖了出去。
封鹤廷信步往前,过了游廊,走到了主屋门前。
“你都弄了这么久了,还没好……嗯……”
“轻、轻点,我受不住……唔,疼!”
最后一句噙着微弱哭腔的‘还要多久’方是叫封鹤廷脸色陡然变了,他掀了掀氅衣盖住前面异样,随后才镇定推了房门进去。
屋子里正不知怎么帮主子的俩丫鬟一见到封鹤廷,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果不其然于三娘也慢悠悠放开了宋吟晚,给封鹤廷见了礼。
“夫人胜在年纪轻,尚还能矫正,多多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于三娘正色道。
年纪轻轻,身子弱怎么行!
“……”封鹤廷挑了挑眉。
“……”宋吟晚什么都不想说。
起初,她当真只是想消掉小腹上多出来的肉,然而只是所谓拉筋伸展这样‘简单操练’,就让她想哭了。
封鹤廷对着那双泪汪汪的眼,轻易勾起他心底的魔,然面上却是掩饰极好的。他轻轻咳了一声,“你们都先出去。”
宋吟晚就等着人出去,凝着封鹤廷道,“我不练了!”
然一顿,就发现随着男人走近,空气里突兀起了一丝升温的闷热。
“为何突然想练”封鹤廷那声音蕴了明显的暗哑,看着她张口顿住,眼里浮起丝丝缕缕的笑意,“三娘不是多事之人。你不说,她不会如此。”
“……”宋吟晚噎住,才觉他已经欺到了近前。
呼吸缠绵交错,男人眼底尽是了然与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