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不是第一次吐在女人的裙子上,印象中有过两次,这是第三次,酗酒之后意味着纵欲,呕吐往往是疯狂的代价。
“你刚才一定喝多了。”唐佩苓不得不停下吸取狐灵珠的动作,宝珠陷在斯塔克的五脏六腑之中,催动它往喉咙转移引起了宿主的不适反应,她当然可以继续下去,但那样有损狐灵珠的妖气。
唐佩苓从随身的化妆包里翻出纸巾擦拭着斯塔克嘴上的污垢,“没事吧?”
斯塔克摆摆手,拿过唐佩苓的纸巾胡乱在嘴边磨蹭:“抱歉,我想我刚才有点不在状态。”
“没关系。”唐佩苓的身上再也没有香水的味道,取而代之地是恶心透顶的酸臭味儿,但她不太介意,而是又淡定地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纸巾,“我保持清醒的原因,就是以防这种情况发生。”
斯塔克有些诧异,他记得以前被他吐过的姑娘们第一时间会做的,是清理自己身上的污垢,她们会把他扔到一边,像扔掉垃圾一样,就连看他时的目光也带着明显的厌恶。当然,斯塔克没有谴责的意思,如果有谁把呕吐物弄到他的高定西装上,斯塔克也会避之不及的。
但不表示,他希望看到身边的女伴对自己露出嫌弃的眼神,那种感觉并不好,那些姑娘们以为斯塔克没有注意,实际上,他注意到了。
但唐佩苓没有把斯塔克推开,她仍由呕吐物待在原处,就好像他们刚才只是不小心散落了几滴透明的香槟。
斯塔克僵直地坐在那里,他看着那一堆乳白色的,散发出呛人味道的粘稠物体,仿佛遭了雷劈一样无所适从:“我很抱歉。”斯塔克诚意不足地说。
唐佩苓此时的眼神没有关心的成分,但至少不是嫌弃,她给他纸巾,而不是打理她的裙子。
斯塔克很意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哈皮,停车。”他对唐佩苓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斯塔克弓着身子利索地跨到与驾驶室之间隔板的前面,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哈皮,停车!”
隔板摇了下去,浓浓地味道扑面而来,霍根皱起眉头,看着后视镜困惑地问:“你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老板,什么味儿?”
“行了,把车停在路边。”
车子停在环山公路的应急车道旁,唐佩苓用矿泉水洗掉了呕吐物,裙子是真丝质地的,清理起来很方便。
“我保证明天早上会送一条新的裙子到你的办公室。”斯塔克将打扫后车厢的工作交给了霍根,他来到唐佩苓身边。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约会。”唐佩苓拍了拍裙子上残留的水渍,“你们美国人都这样?”
“不,用不着记者它,我希望你能尽快忘记,越快越好。”斯塔克笑了起来,不是那种脸谱式的卖弄风情。
“你现在好点儿了吗?”唐佩苓问,她抬头,看到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唐佩苓准备就在这里再次强行取珠,借着月光的阴气,损坏的妖力应该能迅速恢复。
“好多了。”斯塔克不知道唐佩苓在打自己的主意,但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你搭下一辆车。”斯塔克对霍根说。
“什么?”霍根看着他,后车厢难闻地味道让他脸色很不好。
“我们要去山顶,你搭后面的车。”斯塔克叮嘱道,“别跟太近。”
霍根看了一眼车后方:“但是,斯塔克先生,保镖车还没跟上来。”
“你现在才注意我们后面没有车跟着吗?”斯塔克翻了个白眼,“你严重失职了,哈皮,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联系保镖,我相信他们离这儿不远,不然我就扣你的工资。”
霍根留在了原地,斯塔克把车开走的时候,他嘴里嘀咕着抱怨的词汇。
“你把他一个人留在半山腰安全吗?”唐佩苓问,她现在很高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几分钟前唐佩苓还在想,要用什么方式让斯塔克的私人保镖离他们远点儿。
“我相信没人会对一个大块头有兴趣,他很快就能搭上下一辆车。”斯塔克笑着说,“事实上,我不想我们的约会被第三个人打扰。”他兴致高涨。
“那么,你确定你没有问题吗?”唐佩苓再次确认道,“你喝了酒。”
“不用担心,我现在非常清醒。”斯塔克转过头看了唐佩苓一眼,“因为你的关系。”
“那就好。”唐佩苓微笑着回道。
斯塔克顿了一顿:“你经常失眠吗?”
唐佩苓想了想:“不经常,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几周前,斯塔克接受过记者的临时采访,他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失眠方面的。对方认为他做的是杀人的生意,晚上肯定睡不好觉,斯塔克当场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事实却是,他确实有间歇性失眠症,但肯定跟斯塔克工业做的买卖没关系。
“没什么。”斯塔克脚底的油门踩得更深了,轿车飞驰在环形高速上,唐佩苓的身体惯性地往后陷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宝贝儿。”斯塔克提醒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系上安全带的。”
其实要从斯塔克身上取走狐灵珠不是难事,只不过满月之下更容易保证珠子的完整性,唐佩苓本身喜欢与人类来往,既然斯塔克盛情邀请,她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