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蹙着眉看着面前的遇辞, 他伸手抓着浴桶的边缘,就想站起来。只是刚起身, 又被抱住了。申珏眉头蹙得更紧, 他力气和武功都不如遇辞, 挣扎了半天, 也没能挣开遇辞的手, 反而气红了脸。
他挣不开,只能委曲求全由遇辞抱着他。
而遇辞看着申珏泛红的脸蛋,只觉得对方是害羞。
他抱着人,心里不由想了许多有的没的,虽然小矮子长得矮, 但抱起来还真舒服, 还不会像桑星河一样气他。
遇辞原来总觉得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因为他娘就是这样教育他的。
想当初他娘是闻名江湖的大妖女, 最后把他爹这个武林盟主拐走去生孩子了,他爹后面还老老实实接过他外公的衣钵, 当起了十绝岛的前岛主。
他娘从小就跟他说,爱情都是抢来的, 要抢就要抢个最好的, 所以遇辞一眼就挑中了桑星河。
现在他突然觉得强扭的瓜也没那么甜了, 那个瓜天天就知道气他, 怕是条苦瓜,而他怀里的这个,就像个小西瓜了, 只要他剥开这小西瓜的皮,里面的芯一定是甜丝丝的。
要不……
遇辞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脑中危险的想法赶出去。
他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不对,桑星河从没有答应过他,他顶多算个移情别恋,还称不上始乱终弃。
想到这里,遇辞忍不住看向申珏,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种想法,他现在看申珏,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不吵不闹,真是个大宝贝啊。
遇辞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甚至手还圈紧了些。
申珏现在已经烦躁得不行,见遇辞还收紧了手,忍不住瞪向了遇辞。遇辞见申珏眼睛睁得圆乎乎的,只觉得对方可爱极了。
要不亲他一下,当奖励?
遇辞有些犹豫,怕亲了申珏后,对方也跟着桑星河一样恃宠而骄。他觉得他在桑星河这里栽跟头,都是因为他先告白的,所以他再也不要告白了。
正在遇辞犹豫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又是贺雀英。
贺雀英站在门口,“岛主,您在里面吗?”
贺雀英来这里,其实是申珏的小厮见遇辞进去后,里面除了刚开始还有声音,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有些害怕申珏被遇辞打死了,所以就去找贺雀英了。
正好贺雀英还没睡,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遇辞没想到贺雀英今晚是如此的阴魂不散,还专挑他抱着申珏的时候。他看了看申珏此时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认为绝对不能让贺雀英看到这一幕。
他立刻从水里起来,又扯过屏风上的一件衣服披在申珏的身上,低声吩咐道:“不许出来。”
遇辞说完,就往外走。
申珏没理遇辞的话,遇辞一出去,他就从浴桶里出去。
他本是因为抱了遇辞所以回来才沐浴的,现在真是白沐浴了,他有些烦躁看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皱着眉把衣服全脱了下来。
因为是夏日,这屋子只备了两件申珏的衣裳,如今两件的衣裳全湿了,他没了能穿的衣服,但也不能就这样出去。遇辞和贺雀英都在外面,如果他们离开后,他倒是能喊小厮去帮他取衣裳。
申珏见浴桶旁都是水,便穿上鞋子,就绕过了屏风,而他刚绕过屏风,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遇辞正抓着贺雀英的手臂,“贺雀英,我说了我没罚……”他的话戛然而止,扭过头看向屋子里不着寸缕的申珏。
贺雀英的手还放在门上,看见这一幕,神色也有些尴尬。
而下一瞬,遇辞一拳就打了上来。
贺雀英没防备,被打得倒吸一口气,他捂着了自己的眼睛,哭笑不得,“岛主,你……”
遇辞把门重新关上,冷眼看着贺雀英,“我劝你最好把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贺雀英叹了口气,温吞道:“如果忘不掉呢?”
遇辞又握起了拳头,“那我就打得你忘记。”
贺雀英放下手,站直了身体,神色渐渐地变得严肃,“岛主,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申珏?这种在意有些熟悉啊,就像岛主刚遇见桑大侠的时候。”
遇辞目光不由有些闪烁,他避开了贺雀英的眼神,“你在胡说什么,死矮子是星河的天罗体,我只是怕你对他做什么罢了。”
贺雀英笑了一声,带了些许嘲讽,“担心我做什么,岛主不担心自己吗?您已经连续几日强行把申珏带离桑大侠的房间,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遇辞说:“他按摩能治好我的失眠,所以我才带他去我那,贺雀英,你是岛主,还是我是岛主,什么时候也轮到你干涉我的事了?”
贺雀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而片刻后,他又低下了头,“岛主训斥的是,是属下越矩了。”
遇辞依旧脸色很臭,“贺雀英,你自己去领罚吧,还有你以后离申珏远一点。”
贺雀英听到这句话却又抬起头,“抱歉,岛主,你后面说的这件事,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