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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小姐姐

他瞅着林母手中的大白鹅,偷偷问林蕊:“嬢嬢干嘛呢”

芬妮也紧张不已:“嬢嬢,这鹅我不会再带走的。”

“你带走也没地方摆啊。”林母无奈,“我总不能让你带着鹅去医院吧。”

那医生护士还不得崩溃。

林母拎着蛇皮口袋,一路穿过巷子走到卤菜店门口,朝里头喊:“刘师傅在不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头戴白帽子,身穿连身围裙的卤菜店大师傅从后面出来,看到林母就笑:“郑医生这是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啦”

“我娘家养的大白鹅,怎么样,毛色漂亮吧。纯散养的,没喂过一天饲料。肉不用说,香着呢。”

刘师傅从蛇皮口袋中抓出大白鹅,看着点点头:“养的不错啊。”

“那当然。要不是我临时接到通知,马上接着赶火车去,我还不找你呢。刚好烧一锅,直接吃了。”林母叹气,“现在只好问你要不要唻。”

刘师傅点点头:“行,正好盐水鹅卖的不错。这只我要了,就按店里头的进货价,你看行不”

林母笑道:“怎么不行啊,不信你的话,我第一个就想到找你帮忙啊。”

现在江州猪肉两块二,本地盐水老鹅名声在外,鹅肉的价格比鸡鸭要贵一些,十五斤重的大白鹅卖了十一块钱。

林母摸摸芬妮的脑袋,笑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不然我还怕售票员不让咱们上公交车呢。”

芬妮捏着十一块钱,抿住嘴巴低下头,沉默不语。

林蕊觉得言传身教的说法真没错。上辈子她妈擅长做工会工作,肯定就是从自己妈身上学的。

林母带着三个孩子乘公交,拉着芬妮坐自己旁边,轻声细语道:“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你跟姐姐”

公交车窗户开着,外头传来知了的鸣叫。

林荫道的碧荫掩盖着芬妮的脸,她喃喃道:“他们不觉得累吗”

林母笑了,光斑在她白皙明亮的脸上跳跃:“怎么不累,养儿方知父母恩。生孩子是这世上最亏本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生我跟姐姐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林母轻轻摸着芬妮的脑袋,柔声道:“我爷爷去的早,我奶奶拉扯我爸爸,好不容易活下来。当时村里头还有个小媳妇,肚子里头怀着孩子,丈夫没了。等生下来看是个女儿,族里头就抢了她家的房子跟田地,把她们娘儿俩赶走了。”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都八十年代,要进21世纪了。”

林母微微地笑:“可是人的观念总要落后一段时间。再过十年二十年,说不定观念才能完全转过来。”

芬妮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我得等到那个时候吗”

林母笑了:“你改变不了可以离开。你明年不是要中考了么,好好学习,争取考出来,以后自己挣钱过日子,不挑河工。”

林蕊一直竖起耳朵听,闻声好奇地问苏木:“什么挑河工”

苏木连连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个叫苦啊,肩膀都要挑塌了的。”

现在机械操作还不发达,圩埂需要人力一担土一担土的硬挑上去。百八十斤重的土石放在箩筐中,全靠人力来运输。

圩区的农民,以公社为单位,家家户户都得出壮劳力挑河工。

被挑中的人,个个都觉得生不如死。分田到户后,家里头有余钱的,就想办法从外头雇人替工。

何半仙有时风光怀中揣着钞票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候落魄连饭都吃不上。早几年,他还有把子力气时,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给人替过工。

干了一天,他直接趴下,连大队供应的腊肉饭都没办法唤醒他的活力。

这钱不能挣,不等挣到手,他就要活活累死了。

苏木拍着胸口庆幸:“亏得我不用挑河工。”

林蕊瞪大眼睛,失声道:“可是芬妮是女孩子啊。”

男女有别是天生的,气力大不一样。她怎么能挑的动那么重的土石。

苏木摇摇头:“那没办法,都是按家按户算的。不过你舅舅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可以免于劳役。”

他看了眼林蕊,老气横秋道,“你也就是命好,要不是城市居民,你初中毕业了照样得去挑河工。”

反正按照蕊蕊的成绩,升学应该没啥指望。

林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蛋”

学渣有学渣的尊严,轮不到他一个小神棍来嘲笑。

难怪她妈上辈子压根就没再提过这个人

估计很难吧,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小孩。

像她姐这样的学霸,肯定是老师的宠儿。

林蕊的发财大计就此泡汤。

出师未捷身先死,身体果然是革命的本钱。她悲催地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每天都得挨银针扎。

苏木趴在床边愁眉苦脸:“你怎么又犯病了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好了么。”

不然他师父哪里放心丢下蕊蕊,带着他高高兴兴地跑去香港打秋风。

林蕊郁闷地挠枕头,无语问苍天。

她哪儿知道啊。从她记事开始,她印象中她妈除了神经衰弱睡不好以外,吃嘛嘛香,体检报告相当漂亮。

就连那个睡不好的毛病,在她妈成功觅得爱情第二春之后,也不药而愈。

当时酸的她哦,果然谁是谁的药。

林蕊垮下脸,恨恨地抱怨:“谁会砍自己的手指头啊”

打卤面出锅,香气四溢,配上椒盐知了猴还有酸黄瓜,味道没话说。

林蕊这几天都蔫蔫的,吃饭不香。此刻胃口大开,呼呼啦啦地就干掉了一大碗面条。

林母高兴得很:“还是芬妮来得好,看,蕊蕊吃饭都香了。”

她摸出把钥匙递给芬妮,“拿着,我们家煤炉的柜子你看到唻。嬢嬢下午要出差,以后你自己过来给你爸爸烧饭。油盐什么的,你自己拿着用,到时候把锅洗干净就好。”

芬妮赶紧推辞:“不了,我爸吃医院病号餐就好,哪里能麻烦嬢嬢。”

林母笑了:“麻烦我什么,我又不伺候,你还得自己动手。”

她转头看正津津有味吃知了猴的小女儿,“吃饱没有饱了就去看你根生叔叔吧。”

林蕊抬眼看外头的太阳,直接摇头。

她才不傻呢,大暑假的,她宁愿待在家里看西游记。

林母点点头,伸手收拾碗筷:“行,那你就在家学习吧,你姐一会儿回来。”

林蕊吓得立刻起身,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跟你一块儿去看芬妮爸爸吧。”

她眯起眼睛,笑得满脸纯良,“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

他瞅着林母手中的大白鹅,偷偷问林蕊:“嬢嬢干嘛呢”

也就是命好,要不是城市居民,你初中毕业了照样得去挑河工。”

反正按照蕊蕊的成绩,升学应该没啥指望。

林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蛋”

学渣有学渣的尊严,轮不到他一个小神棍来嘲笑。

难怪她妈上辈子压根就没再提过这个人

估计很难吧,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小孩。

像她姐这样的学霸,肯定是老师的宠儿。

林蕊的发财大计就此泡汤。

出师未捷身先死,身体果然是革命的本钱。她悲催地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每天都得挨银针扎。

苏木趴在床边愁眉苦脸:“你怎么又犯病了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好了么。”

不然他师父哪里放心丢下蕊蕊,带着他高高兴兴地跑去香港打秋风。

林蕊郁闷地挠枕头,无语问苍天。

她哪儿知道啊。从她记事开始,她印象中她妈除了神经衰弱睡不好以外,吃嘛嘛香,体检报告相当漂亮。

就连那个睡不好的毛病,在她妈成功觅得爱情第二春之后,也不药而愈。

当时酸的她哦,果然谁是谁的药啊我。

芬妮也紧张不已:“嬢嬢,这鹅我绝不会再带走的。”

“你带走也没地方摆啊。”林母无奈,“我总不能让你带着鹅去医院吧。”

那医生护士还不得崩溃。

林母拎着蛇皮口袋,一路穿过巷子走到卤菜店门口,朝里头喊:“刘师傅在不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倘若如此,为什么不让文工团上场打仗啊还挂着军衔呢,毫无意义。

狄老师微微点了点头:“好,那我也坦诚地告诉你我对于林蕊的建议。既然她喜欢文艺,在这方面也有天赋,那他还是去广播剧团吧。比起课堂,那儿应当更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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