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戏精这种生物,总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摆出自认为最正确的态度。
虽然她觉得觐见天皇本色演出也没啥,不过在摸不清状况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以当代认可的礼仪行事。
她都能在拜见足利义昭的时候正经对待了,天皇怎么也比那个流亡公卿更尊贵吧。她是来希望达成同盟的,而不是来踢馆的,这点区别她还是懂的。
那么既然是同盟,至少还是要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受了尊重吧。
所以在进入皇宫的时候,戏精信长自然而然的就收敛了神色。
皇宫的面积不小,在从人的带领下,织田信长走得很悠然。
让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从人也不得不赞扬这位信长大人的气度,虽然是武家出身,但也有不输给公卿子弟的容姿呢。
其实到了室町幕府末期,就如同今川义元信奉的风雅一般,这时候的公卿子弟多涂脂抹粉描眉染唇,织田信长一概不喜欢,但她那张丽色惊人的脸,优雅从容的举止,还有打从心底流露出的一种自信,却比任何公卿子弟都要让人惊艳。
随着她一路行来,看到她的人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屏息以对,在等她过去之后,立刻就是议论纷纷,刚才那位姿容出众,风仪过人的大人到底是哪位殿上人,为何之前从不曾看到过
刚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织田信长的侍女们,远远的见到人来,忙避让了开去。从小学习的礼仪,自然能让她们应对自如。
于是有被带领着的贵公子般的人物,从她们面前经过。
天光正好,分外厚爱的照在那人身上,却丝毫没有让他失色。他沐浴在阳光中,光芒衬托他的容貌,清风装点他的风采,华服成为他威仪的陪衬品。
他于皇宫之中从容而行,不像来觐见天皇,却似春日踏落一地碎花。
于闲适中带着优雅,在从容里沾染风雅,独特的魅力如同一道夺目至极的光,瞬息之间在人心底留下最是深刻的印记。
到织田信长走出很远,那些侍女才像是回过神来,面面相觑,“那到底是哪家公子啊,如此出众,为什么从未见过”
“那是织田信长啊,织田信长大人。”有知道的人,小声和这群侍女说道。
侍女们哗然,“怎么可能,不是说那个织田信长是个大傻瓜吗”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傻瓜啊,难道那些说这话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对啊对啊,他不是两国的大名吗肯定年纪很大了,这位公子看起来这么年轻。”说话之人用完全不信的目光看着回答之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来人得意洋洋的道,“织田家这位家督大人,可是在刚元服不久之后就继承了家督的位置,然后统一尾张,大败今川,奇袭美浓,短短时间就成为坐拥两国的大名,当然是年轻得很啦。”
侍女们再次没了声息,她们相互看了看,然后一起发出惊叹。
原来这位有名的织田信长大人,并不是传说中不通礼仪的武家傻瓜,而是面若好女般秀美,风姿仪态出众的翩翩公子啊。
这位在皇宫里走了一圈,就赢得了交口称赞的织田信长并不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不过就算她知道大概也不以为意,或者还会暗暗得意于自己演技的炉火纯青。
而现在,织田信长终于被侍从带到了正亲町天皇面前。
按照觐见天皇大人的礼仪,天皇端坐在御帘之后,只隐隐约约看得到对方的轮廓,却什么也看不分明。
织田信长当然并没有如平手政秀所想直接往天皇面前一坐,而是规规矩矩的开始行礼,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虽然称不上标准规范,但她动作潇洒,自有一分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感,所以不但不显得不协调,反而会让人忽略她所有的动作和礼仪严格的要求并不完全一致。
这样的织田信长,让正亲町天皇也不由得微微点头,这位织田信长,和传闻中大不一样呢。
从行礼的这点功夫就可以看出,织田信长并非那种完全不知所谓,仅凭心意行事之人。
也没有因为上洛成功就自视甚高,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丑恶嘴脸出来。
而且听说,织田信长自从踏入京城的第一天起,就对手下的军士们严加管束,他的军队既没有奸/子,也没有盗窃钱财,使得原本因为大批军队进入京都而显得相当不安的京城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这么想起来,织田信长确实是位和其他武家大名都有所不同之人,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合作一番。
毕竟,哪怕是皇宫已经破败至此,皇室已经势微至今,他到底也是名正言顺的天皇,傲气早已经养成,不会将自身看得低入尘埃,哪怕再是需要人帮助,也不想和不知所谓的人合作。
简单来说,他也是要挑人的。
至少织田信长到目前为止的表现,还是能让正亲町天皇满意的。
更何况,织田信长还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人,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就是能比别人多了些特权,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正因为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正亲町天皇在织田信长行完礼之后,就让从人打起御帘,将真容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亲町天皇:我喜欢他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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