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震惊地看着他“刺客是你的人”
李倓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没那么丧心病狂,只不过是趁机罢了,说起来,阿布思你了解他吗”
安禄山嘿嘿笑道“阿布思可是时时刻刻都想反呢。”
李倓顿时一惊“什么他想造反”
安禄山点头“对啊,宁王殿下不知道吗”
李倓心中着急,但安禄山这人他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你想干什么,他就不让你干什么,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好过,所以他按耐住心中的焦急,撇嘴说道“哎呀,有些人啊,用得着的时候义弟义弟喊的可亲热了,等用不着了就开始宁王殿下,啧啧啧,真是塑料兄弟情。”
安禄山啥玩意
李倓也不打算跟他解释塑料是什么东西,这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不废话了,把巴坤带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安禄山皱眉“我都说了”
“在大路上杀人你骗鬼呢如果当时你没杀了他,都带到这种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了,还杀人不怕被人发现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还说我废话,你比我废话还多”
安禄山好气啊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货这么气人呢
然而他还是将巴坤带了来,巴坤见到李倓之后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倓看着十分心塞摆摆手说道“行了,你看你吓得,我跟义兄做个小游戏而已,你先回去吧,告诉清空,我中午就回去了,午膳记得准备清凉一些,最近这天气可太热了。”
安禄山在一旁冷笑,觉得李倓实在是天真,居然还真以为自己会放他回来。
刚刚若不是李倓提醒他,他还真忘了,这可是个“神人”啊,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种神人,这么有用的人怎么能放过
巴坤停下哭声,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李倓又看了看安禄山,怎么看怎么不觉得昨天那是玩笑,毕竟他可是被捆了一个晚上啊
可如果不是的话李倓也没必要说谎啊。
巴坤心里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走,最后心一横说道“我我不走,范阳节度使手下那么多人呢,不如让他派人去说啊,我要留下陪着大王。”
安禄山脸色一沉,刚想说些威胁的话,李倓就一伸手拦住他,然后对巴坤说道“我让你回去是顺便让你帮我把书取来的,今天有生物课,但是课本我没带还有教案我也没带,你过去帮我拿回来。”
巴坤还是有些犹豫,李倓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行了,你还真当我被挟持了啊这不是义兄被禁足,不能光明正大出来嘛,我们就只好这么偷偷摸摸出来了,之前只不过是怕走露消息。”
李倓转头看向安禄山说道“赶紧让你的人给巴坤道歉,一群粗人,看你们把孩子给吓得。”
安禄山黑着脸看了一眼他的手下们,那些突厥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三三两两道了歉。
巴坤这才相信了李倓的说法,要不是他们真的没有恶意,这些人怎么会听他家大王的
想到这里,巴坤便说道“那我去哪里找您啊,不会还回这里吧”
李倓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了,到时候你就去城门口找我们吧,我们在那里等你。”
巴坤理所当然以为是西城门,毕竟去书院是需要走那个城门的,然后他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李倓起身说道“我们也走吧。”
马车还是他的马车,毕竟不用这一辆也没办法把他带走。
不过在靠近北城门的时候,安禄山他们停了下来。
“看来你在左金吾卫还挺得人心的,这么多人在找你啊。”安禄山一边偷偷看一边说。
李倓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城门口的金吾卫明显比平时多,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说道“所以说你的选择真的不明智,唔,他们走了,应该是巴坤的消息带到了,赶紧走吧。”
金吾卫撤去之后,马车顺利的通过了城门。
出了城门之后,李倓说道“我建议你把我放在河中府,然后在河中府换马。”
安禄山看了他一眼说道“宁王殿下真是可爱的紧,你怎么会认为我还会放你走”
李倓对着他笑了笑说道“看来是谈不拢了,真可惜,我走不走不取决于你同不同意,而取决于我愿不愿意。”
安禄山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李倓喊了一声“唐堂”
唐堂瞬间从天而降,直接将安禄山手下所有人都揍了一遍,然后绑了起来。
而此时李倓也直接掏出了从商城买的狸琴,在外面放了一个疏影横斜之后,在安禄山拔刀之前就传送了出去。
他的突然失踪让安禄山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腰间的刀也不知道要不要拔出来。
李倓到了外面之后,唐堂就住手护在了他身前。
安禄山从马车里出来,看看李倓又看看比他矮上一些的唐堂,再看看他那些被捆成粽子,扔的乱七八糟的手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晌之后,他才问道“真没想到宁王殿下身边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李倓拿着狸琴在脚下放了一个廻梦逐光之后笑着说道“所以我说了,选择在我不在你。”
安禄山站在那里问道“你身边有这样的影卫,昨天就能将你救走,你为什么要配合我”
李倓歪了歪头“我以为昨天你已经听到了,我说了,你命不该绝,如果让你死在长安的话,我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就只能放你走了。”
安禄山满眼复杂地看着他说道“哪怕我走了之后会起兵造反”
李倓闭了闭眼说道“你都畏罪潜逃了,肯定是不打算善了,只能说这也是命中注定。”
安禄山沉默半晌点头说道“那好,我可以答应你,将来若是你落到我手上,我饶你一命。”
李倓没忍住吐槽说道“就冲着我能让人起死回生,你也不会杀我吧搞得好像施舍一样。”
安禄山
李倓对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马车还给我,我们要走了。”
安禄山沉默地看着李倓上了马车,满眼复杂,最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特权吧,将来若是我打到长安,你可以选择一个人赦免,我不会杀他。”
呦豁,这个不错,不过李倓不能就这么接受,毕竟无论怎么看,如今的安禄山都没有打到长安的能力。
他从马车探出头说道“打到长安别开玩笑啦,我劝你往北打一打比较好。”
安禄山负手而立“你不信不如我们赌一赌”
李倓一边让唐堂驾车一边说道“你信不信再耽搁一会,等等官兵就要追你来了”
安禄山面色一边,转头迅速将手下人身上的绳子割断,那些人起来之后问道“使君,追吗”
安禄山冷哼一声“追什么追你们打的过宁王身边那个孩子吗”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就心虚地低下了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们是真的打不过啊。
安禄山转头说道“走,去河中府。”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就带了两匹马出来,而原本安禄山是打算一路上有宁王这个护身符,他做马车慢悠悠走也没什么关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联络一些老朋友。
结果没想到,宁王居然全都是装的
他一想到之前李倓说为了不救李林甫而选择昏迷,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宁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被安禄山忌惮的李倓此时正坐在马车里思索着等会回去之后,要怎么解释才显得自己不情愿一些。
他转头看向唐堂问道“你说我是不是还要受点伤才显得真实一点”
唐堂忍不住身体挪了挪问道“看我干嘛”
李倓说道“如果要制造伤口的话,明显只有你比较合适啊。”
唐堂说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为知交我是不能伤害宿主的,你不知道吗”
李倓愣了一下,说道“还真不知道啊。”
一旁的执夷蹦跶着说道“要是知交能够伤害宿主的话,就可能会出现知交为了不受宿主摆布而杀死宿主的情况。”
李倓震惊“还有这事儿知交这么凶残的吗”
唐堂没说话只是掏出了他的弩细细擦拭。
李倓瞬间安静如鸡,好吧,看来是真有可能。
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巴坤的泪水,清空的愤怒还有贺知章等人的焦急。
李倓看到这一群人围上来瞬间脑壳痛,连忙说道“等等再说,先让我沐浴用膳,我快臭了也快饿死了,诸位行行好吧”
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能真的让他不吃东西就交代情况。
然而这餐饭他注定是吃不上的,因为他刚沐浴完,坐在餐桌前,宫里就来人宣他进宫。
李倓叹了口气说道“这消息是长腿了吗”
最后没办法清空给他装了一匣子的糕饼让他路上充饥用。
等到了宫里的时候,虽然不饱,但好歹不是刚刚那种快要饿死的状态了。
李倓进了蓬莱殿之后,就被冲上来的杨贵妃拽着打量了半天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一晚上还有阿荦山呢”
李倓看了一眼在旁边也很关切的李隆基,慢吞吞说道“他跑了。”
杨贵妃表情带着些震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挑剔,总觉得这个震惊的表情实在是太假了。
倒是李隆基的表情变化不是很大,但气场明显沉肃下来,他点点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李倓只好将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将自己的配合说成了被迫,还顺便将安历凡拖下了水,表示自己没办法反抗就是因为他。
至于洗白安历凡,不存在的,安历凡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安禄山走,否则以他的履历留在长安也只能是在夹缝中生存,还不如跟着过去,日后还能时不时传递一点消息过来。
李隆基在听说李倓今天早上带着安禄山出城之后就被对方打昏,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一辆马车,安禄山和他的人都无影无踪之后,心中有些纳闷。
这种情况之下,李倓作为一个非常好用的护身符,安禄山居然没带上
毕竟如果让李隆基来选的话,是不会轻易放走李倓的。
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他怕杨贵妃跟他闹。
毕竟仅仅是他多问了两句,杨贵妃就已经很不开心的盯着他,大有要炸的趋势,他只能安抚李倓说道“你今日也是受惊了,放心,阿爹一定将安禄山捉拿归案。”
杨贵妃说道“这两日你就住在宫里别出去了,怎么长安变得这么不安全了又是刺杀又是挟持”
李隆基听着就有些尴尬,因为无论是刺杀还是挟持,都是胡人干的,而这些胡人也都是他放进来的。
李倓见杨贵妃有化身为不讲理老母亲架势的意思,连忙说道“我以后出门都带着侍卫,不会在给他们可趁之机了。”
杨贵妃还是不太放心,但一想到李倓也不是普通人,她也就没有非要坚持。
李倓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之后,一想到还要给贺知章他们一个交代,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痛。
贺知章真的要禁止李倓去学院了,最后李倓好说歹说保证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自身安全,这才让贺知章同意。
当然贺知章也只是没有办法,毕竟琅嬛书院严格来说就是私人开的,它就是李倓的,他也不好阻止李倓去。
安禄山逃跑,李倓被挟持的事情很快就传播了开来。
有些人觉得李倓最近运气不太好,有些人则有些担心安禄山跑掉之后会做什么,当然也还有人质疑李倓是不是故意放走安禄山。
而质疑他的人就是李适之,李适之最近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毕竟李林甫死了,他就是唯一的宰相了,虽然李隆基一定会很快重新选出一个宰相来。
但是李适之并不太在意,因为不会有人比李林甫更让人畏惧的了。
而之前他弹劾李倓的时候,因为有李林甫偏帮,所以并不敢太过分,如今李林甫死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宁王殿下还有什么办法。
至于他为什么跟李倓过不去,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说那次救火不力,他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但因为以后李倓对比,坊间不免传出他不恤官兵,甚至连他草菅人命的话都出来了
也正因为这样,李适之心里特别不平衡,总觉得是李倓将这些话传出去的。
李倓对此一无所知,对于李适之为什么非要跟他对着干他也没想过追究原因,毕竟人生在世总有几个气场不和的人嘛。
只是对于李适之的说法,他十分淡定的问道“我放走安禄山有什么好处吗你跟我说说。”
李适之只是说道“此事疑点重重,谁知道殿下是如何想的呢”
李倓看着他问道“哎,如今朝堂之上宰相的素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连点证据都没有居然就敢空口白牙污蔑亲王。”
当初李林甫好歹也是真的抓住了某些人在私下来往的证据才诬告的,李适之这简直说他是诬告都是侮辱诬告这个词。
李适之被李倓气的不行,刚想说什么,就有人站出来抨击他。
李倓一看,呦豁,李林甫的党羽。
他本来还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就明白,这些人抨击李适之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身的生存。
李适之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李林甫死了他就能权倾朝野也要问问李林甫的党羽同不同意啊。
李林甫虽然死了,但是那些抱团的官员只会更加紧密,他们需要选出一个新的领头羊,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
李适之作为之前就与李林甫不对付的人,是这些人首先要推倒的,他自己不跳这些人都会找他麻烦,更不要提他自己跳出来了。
李倓在说了那么两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然后就看着这些人掐灭了李适之,并且逼得李适之差点当朝认罪
李倓看的是啧啧称奇,然后就十分放心的跑去了书院。
现在书院的学子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神人,毕竟先后经历刺杀和绑架的亲王,从开国到现在估计也就他一个。
甚至有学子十分尖锐地问道“殿下,你之前还说要开明,不要因为胡人与我们不是一个种族就胡人有罪论,可你这两次遇险都是胡人所为,不知道殿下如今可还坚持”
李倓轻笑“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个案就上升到整体,你看到了刺杀和绑架我的人都是胡人,怎么没看到还有许多胡人将领正在为大唐征战四方呢”
李倓刚说完,就看到巴坤跑过来说道“大王,出事情了,阿布思与吐蕃勾连发动叛乱。”
李倓听后不由得有些牙疼,他刚说完有胡人将领在为大唐征战四方,阿布思就叛了,这特么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毕竟之前阿布思是被派去打吐蕃的啊,这转头就跟吐蕃勾结上了可还行
不过之前因为李倓被刺杀,所以已经有人怀疑阿布思图谋不轨,只可惜,调他回来的圣旨还在路上,他就反了。
李倓叹了口气强撑着说道“当初阿布思就是被迫投降,如今看来是反叛之心不死啊。”
巴坤又说道“而且他还说宁王在他手上,要让圣人用金银财宝去赎”
李倓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