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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者聚集书库 > 奸臣套路深 > 第382章 反击战

第382章 反击战

他说着,走近两步,一把钳住庐瑾瑜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说:“前些儿不是好生张狂么!敢得罪我庐昂!你怕是不想活了!好哇!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中,我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

庐昂一声令下,狠狠甩开庐瑾瑜,说:“给我上刑!现在就上刑,我倒要看看,这庐瑾瑜是不是硬骨头!”

“是,主公!”

庐昂的手下冲过来,钳住庐瑾瑜,便有士兵拿着一条横满倒刺的鞭子走过来,递到庐昂手里。

庐昂掂量了两下,笑得十分狰狞,说:“听说你生在宦官世家家中素来钟鸣鼎食,从小衣食无忧,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儿,好哇,我便看看,你这细皮嫩肉儿的,能不能抗下三鞭子!”

军营中的三鞭子,可不像宫斗戏里的打板子,打个一百大板还能活着。

尤其鞭子是带倒刺儿的,这一鞭子下去,必然皮开肉绽。

庐昂狞笑一声,说:“给我扒了他的衣裳,我要打在肉上!否则便没有意思了!”

“是!”

士兵应声,一个个笑着走过去,说:“哎,真别说,这庐瑾瑜生得犹如美妇一般。”

“叫我说,十个美妇人也顶不住他一个啊,你看这面相。”

“就是,而且养尊处优,可比什么美妇人要娇气的多了。”

魏满一看,不由蹙了蹙眉,刚想要阻止,哪知道身边的林让动作更快,一步上前,站在了庐瑾瑜面前,阻止那些士兵过来。

庐昂瞪眼说:“奉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与庐瑾瑜是一伙儿的!”

魏满真是替林让捏一把汗,你说林让平日里如此淡定的一个人,简直雷打不动,八风不动的一个人,怎么一摊上庐瑾瑜的事儿,竟然如此冲动了呢

魏满心里酸丢丢的,你说这林让,摊上自己的事儿,怎么不见如此冲动

难不成是因着庐瑾瑜更俊美一些

魏满心中冷笑一声,孤不服!

林让挡在庐瑾瑜身前,庐瑾瑜也有些吃惊,没成想林让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自己,这若是露了馅儿……

但众人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因着林让从不做冲动的事情,冲动对于林让来说,实在太遥远,且虚无缥缈了。

林让这个人,以前没有感情,如今终于尝试到了普通人的情感,但是因着他习惯了那种“木然”,所以并不喜欢冲动。

林让站出来,是有准备的。

面对庐昂的质问,林让十分淡定的说:“庐公此言差矣,卑臣这么做,都是为了庐公着想。”

“嗤——”

庐昂嗤笑一声,说:“为我着想”

林让淡淡的说:“正是了。”

“庐公想一想,您刚刚夺下鲁州府署,只是一个府署,又不是整个鲁州,鲁州各郡太守听闻,必然人心惶惶,而这个时候,庐公您就因为夺下了鲁州府署,而肆意妄为,鞭策庐瑾瑜,这种行为可行么”

林让继续又说:“庐瑾瑜虽归顺在吴文台麾下,的确无错,但庐瑾瑜以弱冠之龄,便名扬天下,那是知名的名士,天底下多少英雄豪杰想要请庐瑾瑜归降,如今庐瑾瑜落在庐公手上,庐公并不招揽也就罢了,竟还要鞭策,这要是传出去,庐公的颜面何存不止如此,各郡太守也会因为惧怕,而疏远庐公,甚至帮助吴文台翻盘,到那时候……”

林让眯起眼眸来,冷淡的看着庐昂,说:“到那时候,庐公该如何对陈公交代,庐公可担待得起”

林让这几句话说下来,庐昂的脸色登时浑浊了起来,就仿佛是泥塘里的水,突然被林让给搅浑了,一时间“飞沙走石”起来。

庐昂显然听信了林让的说辞,有些动摇了。

魏满一听,好家伙,这林让真是能瞎白话!

庐昂狐疑的说:“那既然咱们抓到了庐瑾瑜,难不成,还要好吃好喝得供起来”

林让淡淡一笑,说:“庐公所言甚是。”

“什么!”

庐昂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林让说什么

林让继续说:“自然要好吃好喝得供着庐瑾瑜,不止如此,还要礼贤下士,给庐公子住最好的房舍,为庐公子准备最珍惜的美味,令庐公子不受一丁点子的委屈。”

庐昂觉得自己的耳朵真的出现问题了。

魏满:“……”

魏满差点给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庐公子庐公子庐公子!林让这绝对是以权谋私!

就连庐瑾瑜本人,也吃惊的看了一眼林让。

而林让的辩才出众,别看他冷漠脸,但侃侃而谈,说:“庐公子乃是吴文台手下第一军师,庐公此时若是盛情款待庐公子,说不定庐公子会将吴文台的消息透露给庐公,岂不事半功倍且……就算庐公子是个忠臣,不愿反叛吴文台,但若是吴文台听说了庐公礼贤下士,款待庐公子的事情,想必也会心有疑虑,到那时候,岂不是简简单单的斩断了吴文台的左膀右臂,何乐而不为呢”

庐昂一听,还真是被林让给忽悠住了。

庐昂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奉孝先生所言极是,好!来人,便给庐公子选一个最好的房舍,请庐公子移步下榻!”

魏满:“……”最好的房舍明明是孤的!

士兵们“请”庐瑾瑜站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开路,带着庐瑾瑜前去下榻。

庐瑾瑜回头看了一眼林让,目光十分冷淡,但似乎在对林让表达感谢。

林让面容十分冷静,淡漠的看着庐瑾瑜被带走。

庐昂因着刚刚夺下鲁州府署,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他十分欢心,自己一出手,便打下了鲁州,打跑了骁勇善战的吴文台,必然要大摆宴席。

庐昂笑眯眯的说:“传令下去,大摆宴席,我要足足将这宴席摆上十天十夜!”

他说罢了,便对魏满一拱手,没什么诚意的说:“魏公,我这儿还有些忙,那就少陪了。”

说罢,转身便扬长而去,看背影,十分的志得意满。

魏满不由冷笑一声,声音很低很低,阴测测的说:“早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满说着便侧头去看林让,哪知道林让还“呆呆”的看着庐瑾瑜离开的方向,没有回神。

魏满一看,气的要死,心里酸溜溜的说:“看什么走了。”

林让这才回过神来,很是淡漠的感叹说:“人言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原这句话竟是错的,无成想庐公子便是不穿华丽衣袍,也如此锋芒夺目。”

魏满:“……”林让发呆半天,竟然就感叹这些有的没的

魏满气的冷笑出声,“呵——”了一嗓子,调头就走,不想再跟林让受气。

庐昂大摆宴席,魏满便提出,既然已经占领了鲁州,陈继便该兑现承诺,将林让的券书归还。

而且魏满保证,只要林让的券书到手,他们便立刻撤离鲁州府署,让庐昂没有后顾之忧。

魏满这举动,简直便是用整个鲁州,买下了林让,可谓是一掷千金!

庐昂自然欢心了,魏满的兵马太多,如果趁机占领鲁州,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魏满既然这么立下了承诺,他便放心多了。

于是庐昂赶紧给陈继修书一封,告知鲁州之事。

陈继听说了消息,也非常欢心,立刻发动他的大兵,准备亲自往鲁州一趟,坐镇府署,占领整个鲁州。

陈继浩浩荡荡的发兵而来,队伍的脚程自然有些慢,于是陈继便派遣了先头部队,携带着券书一起,先到达了鲁州府署。

“报——!!!”

陈继的士兵冲进来,庐昂早就在等待了,赶紧让他进来。

士兵跑进来,将一封书信交给庐昂。

魏满看到,那封书信里不只是有书信,而且还夹杂着一卷券书。

魏满不由眯了眯眼目,故作沉着的说:“庐公快看看,陈公是如何回信的”

庐昂赶紧把书信展开来看,是陈继的亲笔信。

信上写着,陈继将带领大部队,后续赶来,亲自镇守鲁州,因为脚程偏慢,所以特意让人先送来了券书。

魏满愿意用鲁州换取林让,陈继觉得这是个稳赚的买卖,便把券书直接交了出来。

庐昂说:“陈公有言,还请魏公恪守承诺,拿到券书之后,立刻撤兵鲁州,不可耽误时日,若是陈公率领大兵赶到之时,魏公还没有撤离鲁州,那就别怪陈公,要与魏公兵戎相见,不顾年多年的兄弟情分了!”

庐昂这么说着,将券书递给魏满。

魏满一听,面容上挂着一丝略显狰狞的笑意,将券书接过来,“哗啦!”一声,展开来浏览。

果然是林让的券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陈继让林让如何如何蛊惑魏满,取得魏满的信任。

魏满眼睛眯了眯,双手捏着券书,一分!

但听“嘶啦——!”一声脆响,魏满臂力惊人,券书竟瞬间被他撕做两半。

魏满似乎并不如此作罢,紧跟着又使劲“嘶啦!”一声,登时将“脆弱”的券书撕得七零八落。

伸手一甩,券书的碎片便飘悠悠的落在了地上,仿佛一只只翻飞的蝴蝶一般。

魏满冷冷的看着庐昂,似乎在宣布主权一般,声音低沉冷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说:“从今日起,奉孝先生……便是我魏满的人!”

【5更】

魏满折腾了这么一大套,终于将林让从陈继的营中挖了过来。

在庐昂的眼中,这无异于荒唐之事,只觉魏满被林让的美色迷住了眼目,甚是不屑。

其实有的时候魏满也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将林让从陈继那面儿挖过来。

难道是因着……

因着答允林让的那一个条件么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只是一个条件而已,他魏满是政客,是军阀,唯独不是名士,说话算数这种事情对魏满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魏满却完成了林让的要求,回首往昔,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便在魏满感叹之时,林让已经拱起手来,声音淡漠冷静,却十分清亮的,说:“拜见主公。”

林让只说了四个字,仅仅四个字,可以说是惜字如金了,但魏满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值了,完全无需去考虑众多。

券书已经到手,并且毁坏,魏满与林让便再无后顾之后,如今要做的……

便是反击战。

鲁州这么大一块肥肉,魏满的齐州与鲁州又接壤,如果魏满能拿下鲁州,那么齐州、郯州、鲁州便会连成一片,到那时候,京师以东的部分,大片便会尽收魏满之手,给北面的陈继,与南面的陈仲路造成极大的威胁。

面对这样的鲁州,魏满已经带兵驻扎进来,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

庆功宴还在大摆特摆,魏满“言而有信”,拿到券书的当天晚上,便准备连夜撤退。

庐昂没成想魏满这么言而有信,心中欣喜若狂,便假装十分恭敬的,将魏满一行人送到府署门口。

庐昂笑的十分谦卑,但看得出来,他的眉目之间都是心悦之色,带着一股欣喜若狂之感,用林让的话说,高兴得怎么不上天呢

庐昂一打叠的笑,说:“哎呦,这大黑天的,魏公连夜上路,可要注意一些啊,多谢魏公替咱们打下鲁州,来人……”

他说着,士兵立刻捧上来两个大箱子,“嘭!”一声放在的地上,庐昂亲自将箱子打开。

“咔嚓!”

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珍宝,庐昂也算是下了血本儿。

这大黑天的,隆冬的黑夜暗淡,没什么月光,箱子一打开,竟是将府署门口一丈距离,照得灯火通明,其中一个箱子,大大小小都是夜明珠。

虽不及之前魏满说送给林让的那个夜明珠大,但个头也都十分可观。

庐昂笑着说:“魏公仗义援手,便叫魏公如此离开,实在是我等的不是,陈公有言,一定要感谢魏公才是,这两箱子珍宝,乃是卑臣的私家当,不值什么,还请魏公笑纳,日后陈公必然还会奉上诚意。”

魏满是看不上这些子的,但是那边林让的眼目突然便睁大了一些,看着那些亮闪闪的夜明珠,似乎十分喜爱。

而且都放在眼前了,不拿白不拿,魏满便笑着说:“庐公,有心了。”

庐昂笑着说:“不敢不敢,那魏公……卑臣这……刚刚驻守鲁州府署,实在忙不开身,就不远送了。”

魏满十分虚伪的一笑,说:“不必送了,请罢。”

庐昂迫不及待的送走魏满,结果魏满还没上马,就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马蹄声,一匹快马从东城门方向快速扑来。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众人还能遥遥的看到士兵手中高举着令符,一看便是军机急件。

“报——!!”

“主公!”

那士兵还未下马,已然急促大开口大喊这:“主公,大事不好!后将军陈仲路的大军,杀过来了!!”

“什么!”

庐昂吓得一惊,陈仲路!

陈仲路是谁当然是燕州牧陈继的弟弟。当年抗击佟高,二陈的名头那是响当当的,但如今二陈已经反目,按理来说,吴文台是陈仲路的麾下,鲁州也是陈仲路的地盘子,陈继突然派兵而来,陈仲路自然不能丢了自己的地盘。

士兵又一打叠的说:“主公,陈仲路的大军,五万之众!不止如此,陈仲路还亲自坐纛儿,已经杀过来了!”

陈仲路自己做主军中,五万兵马,虽不算太多,但这绝对是先头部队,不是全部部队。

而庐昂呢

庐昂手中只有一千五百兵马,这是能上阵杀敌的,还有三千五百明摆受了伤,如果硬推上战场,也勉强算是人头数。

但无论如何,五千对五万,这简直就是鸡蛋砸石头!

庐昂吓得面无人色,口中说:“别……别慌!勿要慌张!”

其实最慌张的反而是庐昂本人。

庐昂的眼神乱晃,突然瞥见了正准备离开撤兵的魏满,瞬间仿佛见到了亲爹一般,连忙跑过来,扶着魏满的衣袍,说:“魏公,如今陈仲路打来,您看看……这是不是请魏公帮忙御敌,怎么……怎么也要等到陈公大军开到,再离开,您看行么”

庐昂说的十分客气,他想让魏满留下来帮他打陈仲路,等到陈继的大军开到了,魏满再离开。

魏满十分为难的说:“这样儿……可陈公有言在先,若是孤接到了券书,还不离开,陈公一到,便要与孤兵戎相见,孤与陈公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怎么可如此毁于一旦呢”

庐昂连忙说:“不会不会!决计不会!魏公您听我说,卑臣担保,陈公一定不会误会于魏公,魏公留下来,那是为了坚守鲁州府署,而并非另有打算,因此请魏公一定,一定要留下来,帮忙力抗陈仲路。”

魏满左思右想,十分苦恼,最后啧了半天,这才说:“好罢,孤与陈公交情不浅,若是事到临头袖手旁观,指不定被陈仲路耻笑不敢与他交锋。”

“是是是!”

庐昂一听,魏满答应了,简直喜极而泣,说:“正是这个道理儿!多谢魏公,多谢魏公!”

魏满豪爽的说:“罢了,这些虚话咱们也不多说了,孤这就点兵,准备迎战陈仲路的先锋部队!”

庐昂只有一千五百兵马,因此想要缩在魏满身后,让魏满帮忙出头,他想的很好,不管陈仲路的先锋派遣了谁过来,只要不是陈仲路本人就行,他们必然能支撑到陈继赶来。

庐昂方松了一口气……

“报——!!!”

还是方才那个配置,这回士兵举着令符,从西城门一路狂奔而来,大喊着:“主公!吴……吴……吴——吴文台!杀回来了!!”

“什么!”

庐昂几乎只会说“什么”,因为已然吓傻在了原地。

吴文台从西城门杀回来了,陈仲路的先锋马上就要开到东城门,两面夹击城池,这鲁州眼看着就要不保。

庐昂连忙对魏满说:“魏公,您看这……这……”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然一副奸臣嘴脸,冷酷的一笑,说:“庐公,您不会仗着我们家主公心善,便想让我们主公两边抗敌罢一面是常胜将军吴文台,一面是后将军之麾下,一个西城门,一个东城门,我们魏军就算是帮忙,也无暇分身,庐公您不如说说,您到底想选择哪边抵抗。”

哪边

庐昂觉得,如果都让魏满派人去抵抗,的确说不过去,魏满也不会愿意,这太得寸进尺了,恐怕魏满一个恼怒,最后什么都不答应了。

但让庐昂选择抵抗哪边,庐昂也很为难。

陈仲路的先锋来势汹汹,吴文台又是打仗不要命的狂人,很难选择。

庐昂纠结了半天,最后咬牙一想,吴文台手下强将如云,吴文台是个狂人,他儿子吴敇是个不要命的猘儿,自己三次折在他手中,唯恐会丧命,还是对抗陈仲路的麾下好一些。

庐昂权衡了利弊,最后说:“有劳魏公往西城门,对抗吴文台!”

魏满心中一笑,就知道庐昂耍小聪明,想占自己便宜。

他被吴敇打怕了,怎么可能选择吴敇的军队对抗。

庐昂哪知道,自己多方权衡之后的选择,反而正中魏满下怀,魏满打开了一个圈套,便静等着庐昂来钻。

当下两边也不废话,立刻点兵,就开出东西城门,准备应敌。

魏满亲自出征,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开出西城门,吴文台的军队吴敇为先锋,队伍肃杀整齐,在黑暗之中,火把星星点点,呈现一片燎原的冲天气势。

魏满带着大军快速开出,恢弘的开向吴敇的军队,直到城门楼看不到的距离,这才勒马停下来。

两边军队整齐划一,但竟没有半点子要开打的样子。

吴敇悠闲的骑在高头大马上,驱马而来,见到魏满与林让,魏满便说:“来了”

吴敇点点头,说:“庐昂那小子,果然中套了,剩下的便按计划行事。”

魏满幽幽一笑,说:“等庐昂的军队与陈仲路的先锋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咱们便杀过去,这叫什么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如此。”

吴敇想起了什么,蹙眉说:“瑾瑜可还好”

为了令庐昂信以为真,庐瑾瑜自请作为俘虏,被关在府署已经好几日,吴敇怎么可能不担心。

林让淡淡说:“请吴少将军放心,庐公子并无委屈。”

魏满听到林让口中提起庐公子,就觉得十分碍事儿,便打断他们的话头儿,说:“担心什么好吃好喝着呢,再者说了,庐瑾瑜机灵着,还用担心”

【6更】

魏满的口气酸溜溜的,有点怪异,哪知道吴敇听了,反而以为魏满在夸赞“他们家瑾瑜”一般,笑起来像个大男孩,说:“是了,瑾瑜平日里便是聪慧如此。”

说罢了,又一阵傻笑。

魏满:“……”这是传说中战场上不要命的猘儿摆明了是只傻狗儿!

跟小蛮差不离。

是夜已经天黑,大家便坐下来,点了篝火,免得太过寒冷,开始烤肉吃饼子,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静等着那面厮杀。

厮杀的声音隐隐穿过城中,泄露出来,听起来还挺激烈。

魏满一笑,说:“打得挺欢实。”

吴敇说:“可不是”

正这时候,便有人快马加鞭飞奔而来,原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还有将军召典。

二人前去探看,飞马而来,魏子廉满面喜色,拱手说:“主公,庐昂与陈仲路的先头麾下,在东门打得难解难分,均已损兵折将,两败俱伤!”

魏满一笑,说:“好!”

魏满长身而起,伸手握住腰间佩剑,说:“这时候,也该轮到孤做渔翁了!”

魏满当即跨上绝影马背,林让也翻身上马,吴敇说:“穿过城中之时,先将瑾瑜搭救出来。”

林让便说:“卑臣也跟随吴少将军去搭救庐公子罢。”

吴敇是没什么意见的,魏满却不干了,立刻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随孤一起去围了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一介文人,并不会舞刀弄枪,若是随主公去围剿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唯恐给主公拖了后腿,不若跟随吴少将军前去营救庐公子,等主公将局面稳住,再行过去,岂不是更好”

林让说的有理有据,魏满心里却不是滋味儿,自己就说一句,你说这么多

魏满不是很愿意,但转念一想,刀剑无眼,林让不会武艺,若是围剿的时候混乱,真的伤到也是得不偿失。

勉强点了点头,嘱咐说:“救了庐瑾瑜出来,立刻与孤汇合。”

“主公放心。”

林让淡淡的应声,便进了吴敇队伍,随着吴敇喝马进入城池。

城池上的士兵乃是庐昂的队伍,但是天色太黑,他们看到了林让,还以为是魏军,结果打开城门之后,才大惊失色,发现不好,后面跟着的明明是吴敇!

鲁州军的吴敇!

“是吴敇!!”

“快关城门!”

“关城门啊,来不及了!”

士兵们一阵大喊,慌张得手忙脚乱,但城门一旦打开,想要关闭便难上加难。

吴敇的队伍像是潮水一样涌入城中,“哐!!!”一声,使劲撞开城门。

城内士兵们本就单薄,眼看着这么多鲁州军冲进来,庐昂又不在此指挥,登时群龙无首,四处奔波逃命,立刻溃散不成。

吴敇痞笑一声,说:“接管城门,快!”

“是,少将军!”

城池的西城门又变回了吴敇的人马,吴敇与林让二人,快马扑向府署,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吴敇……是吴敇来了!”

“快跑!”

“快去通知主公啊!”

府署里的士兵一看到吴敇,也吓得惊慌逃窜,吴敇迫不及待的冲向庐瑾瑜被关的房舍,“当!”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却见庐瑾瑜端端正正的坐在席上,竟然……

正在练习书法。

庐瑾瑜握着毛笔,气定神闲,面色坦然,果然没有任何憔悴之相,完全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俘虏,反而像是座上宾一般。

吴敇赶紧抢上去,说:“瑾瑜!你可伤到了哪里”

庐瑾瑜对林让拱手,说:“多亏了奉孝先生。”

众人将庐瑾瑜搭救下来,并且占领了府署,随即立刻拨马,往东城门冲去。

东城门口,庐昂的军队与陈仲路的麾下正在搏命,两边打得不可开交,可以说是你死我活。

庐昂的头冠被打掉,举着大刀“啊——”的怒喝直冲,砍倒敌方的数个士兵,但已然快成强弩之末。

庐昂连忙大喊着:“快!!去找魏公,去求援军!东城门要坚持不住了!”

“庐公,可是在唤孤”

庐昂的话音刚落,传令官还没有突出重围,前去报信,众人就听到一个沉着冷静,嗓音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魏满!

随着魏满的嗓音,“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荒凉的东城门口,激起无数尘土,尘土混合在黑夜之中,让冬日的夜晚更显肃杀悲壮。

“是……是魏公的大军!”

“魏公的大军来了!”

“魏公来救咱们了!”

庐昂的军队一看,登时喜上眉头,全都大喊出来,仿佛魏满不是一个军阀,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善人一般。

魏满高调登场,不等庐昂的军队惊喜,陈仲路的麾下士兵突然也大喊起来。

“快看!是吴将军的军队!”

“鲁州刺史的军队!”

“咱们的援军也到了!”

不错,随同魏满而来的,自然还有吴敇的军队,吴敇本人去了府署,但大部分军队还是跟随魏满而来。

两边大喊着,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谁喊得声音大,谁就能打赢这场仗一般。

庐昂看到魏满,欣喜若狂,但那欣喜的笑容,随着魏满的高调登场,突然慢慢的,慢慢的凝固在了脸上。

仿佛炎炎夏日里,干旱的大地一般,“咔嚓嚓”的龟裂起来……

因着魏满的军队,与吴敇的军队,竟然交织在一起出现,不止如此,两股军队像是拧起来的麻花一样,瞬间将庐昂和陈仲路的麾下,全都包围在中间。

何止是庐昂,陈仲路的麾下也看出来了,这情况不太多对劲儿。

庐昂按捺着心中的疑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对魏满说:“魏公!快!快将这些想要夺取鲁州的叛军,一网打尽!”

魏满笑眯眯的说:“是了,孤眼下,不正是将这些想要侵犯鲁州的叛军,一网打尽了么”

“魏公……”

庐昂反应再慢,也已经明白了魏满的意思,因为魏满的军队正牢牢的包围着自己。

魏满原来想做渔翁,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自己占尽鲁州。

庐昂立刻大喊着:“魏公!你早前答应过陈公,立刻退兵鲁州,不会占据鲁州一丝一毫的!”

魏满幽幽一笑,说:“是了,孤是亲口答应了这些儿,可是庐公您别忘了,方才可是你亲口款留孤的。”

庐昂的确款留过魏满,但是款留他帮助自己抗击陈仲路的军队,哪知道却留住了一只食人的老虎!

庐昂心中登时拔凉拔凉的,被寒风一吹,更是凉的透彻了。

而陈仲路的麾下正好看到了遥遥从城门中骑马而出的吴敇。

吴敇、庐瑾瑜与林让三人从城门中悠闲的驱马而来,陈仲路的麾下大喊着:“吴少将军!快,快帮我们突围出去!我等是主公派遣而来,援助吴少将军夺回鲁州的!”

吴敇一听,不由冷笑起来,说:“陈仲路当我吴敇傻,还是蠢”

那人大喊着:“吴敇,你竟敢直呼主公名讳!”

吴敇笑说:“什么狗屁主公!陈仲路便是一个阴险小人,与他兄长陈继,真是不分伯仲!陈继派兵攻打之时,陈仲路不但不支援,而且还切断援助的粮资,那意思怕是想让我们与陈继两败俱伤罢!别以为我不知道,陈仲路早看我父亲不顺眼,觉得养虎为患,所以想要趁此机会,就等我父亲兵败,便替换其他人来接替鲁州,他想的倒好!”

吴敇一语道破天机,陈仲路就是这个意思。

陈仲路惧怕吴文台的名声超越自己,因此想尽办法的削弱吴文台,这次听说陈继攻打吴文台,陈仲路非但没有立刻支援,反而还削弱了粮草的供给,打算让吴文台自生自灭。

吴敇并不是个愚忠之人,这样的主公,不要也罢!

“你!吴敇,我看你们是反了!”

陈仲路的麾下大喊着,气的哇哇大叫。

就在此时,庐昂眼珠子一动,心想今日老天爷便要亡我,若是等死,岂能甘心,不若趁此机会,突围一把。

庐昂便把目光一转,盯在了林让身上,林让是个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可是魏满的心头好,魏满这么大费周章下来,不就是为了将林让收归麾下么

如果自己抓住了林让,说不定还能抓住一丝生机,突出重围。

庐昂想到这里,便趁着众人不备,立刻催马,发疯一样冲向林让。

“当心!!”

魏满带兵包抄,而林让位于城门附近,两个人距离有些遥远,魏满眼看这庐昂的小动作,就知道他要袭击林让,立时大喊一声。

但俗话说得好,远水救不了近火,魏满功夫再厉害,也不能瞬间冲过去救人。

庐瑾瑜就在林让身边,眼看着庐昂不要命的冲过来,便立刻一跃,直接从马背上拔身而起,瞬间翻身来到林让身后,与林让同骑一匹。

庐瑾瑜伸手拽住马缰,猛地一拉马缰,无影马也是灵气的厉害,快速躲开庐昂的冲突。

庐瑾瑜的手在腰间一探,“唰——”一声,佩剑应声拔出,“当——”一声巨响,剑刃直接砍在庐昂的头盔之上。

庐昂火速冲来,冲力很大,庐瑾瑜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庐昂只觉脑袋里一麻,整个人跟撞钟一样,“咕咚!”一声,直接载下马去,不省人事了。

魏满快速纵马扑来,赶到林让身边之时,庐瑾瑜已经巧妙的将庐昂制服,林让根本没有受一点子伤。

而庐瑾瑜坐在林让身后,伸手拉着马缰的动作,仿佛将林让亲昵的圈在怀中一般。

看起来……

着实令人愤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让宝:_男神来救我,开心。

蠢作者:今天是真英雄救美!

魏老板: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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