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兵临城下!”
将领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说:“是……是啊主公!还请主公快快下令,如何抗击魏贼!”
如何抗击
这么多人突然杀了过来,还能如何抗击
除了倾尽全力, 郯州牧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更动听的说辞了。
郯州牧果然大喊着:“还不快去给孤死守城门!牢牢守住城门, 千万不要让魏满的兵马进入城池!”
“是,主公!”
守城的将领赶紧退出去,一时间议事堂中乱成了一片。
“魏满打过来了!”
“怎们还未有做足准备, 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武德坐在席位上,目光微动, 心中计较着种种。
郯州牧扣押了名士虞子源,这是不争的事实, 外面已经完全风言风语, 如今看来虽是有人故意阴险他, 但郯州牧也跑不了这个罪名。
郯州如今兵力本就比魏满微薄,还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定然人心不齐。
武德眯着眼睛寻思,若是自这时候反出了郯州去, 恐怕不妥,毕竟自己无有姜都亭那般的武艺,也无有杨樾两万的人马。
一来武艺不行,二来人数不行,如果公然反叛了郯州, 可能走不出城池,就已经被郯州牧就地正法了。
武德手底下零零星星七千人,只有三千是自己的,里面大多还都是难民,如果反叛,郯州牧那四千是带不走的。
这该如何是好
武德生得高挑斯文,容长脸面,鼻梁略微长,却笔直高挺,额宽饱满,可以说一眼望过去,端正俊美,基本没什么重大瑕疵。
武德的德行与他的长相基本一致,在很多人眼中看来,他的德行也没有任何瑕疵,是普通人眼目中的典范与标杆。
此时此刻,武德坐在席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计较着,转念又想,公然反叛了郯州牧是不可能的。
若是去攻打魏满,恐怕兵力不足,而且人心不稳,自己深陷郯州,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是。
武德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拱手说:“请主公稍安勿躁,魏满的兵马如此快便兵临城下,咱们郯州军没有准备妥当,其实他魏满,也未必就准备妥当了。”
众人听武德这么一说,当即全都醒悟过来,的确是这个道理。
魏满的军队数万,如果想要攻打郯州,必然会做好确切的准备,他们一点子风声也没有听到,又不是偷袭,而是大军来袭,必然是临时决定。
武德此时便显得十分沉稳睿智,而且他整个人斯文干练,说话不卑不亢,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郯州牧一听,登时放下心来,说:“对对,武老弟说的极对!”
武德又拱手说:“魏满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而我城池之内,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城门又十分坚固,德以为,可以搏命一战!”
众人听着武德的言辞,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热血沸腾起来,只觉武德说得慷锵有力,瞬间挽回了他们一点点的自信心。
武德如今三十有余,不过他这个人不显年纪,看起来像是不到三十的模样,却又自有一种老成持重之感。
说起来这武德,其实与魏满营中的司马伯圭还有一些交情。
当年林让帮助魏满擒住司马伯圭与司马越兄弟,因着司马越身患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治疗,便把司马兄弟二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而这个武德,便是司马伯圭的师兄,系出同门。
武德因着家境贫寒,出身也不高,所以经常辗转,可谓是白手起家,起先跟随司马伯圭,不过后来很快辗转离开。
还与陈继打过两次仗,素来便有爱民之名,他与侠命还不太一样,武德爱民之名传播的十分广泛,听说当时有人记恨武德,想要派刺客刺杀武德,武德不知来人是刺客,十分喜好结交,还将刺客迎做了上宾,后来那刺客见武德的德行举止,实在不忍心谋害武德,便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住。
武德并没有令人将刺客抓住,反而送他离开。
辗转到了如今,武德本人并没有太多兵马,因着郯州牧四处向人求救,武德素来又有大义之名,便举兵前来营救。
武德此时站出来,郯州牧一眼便相中了武德,说:“好好,武德老弟,你说得好!这样罢,孤就派你出城,征讨魏满贼子!匡扶我武家天下,如何!”
郯州牧的话刚说完,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有野兽在天边怒吼,咆哮的喊声滚雷一样从天而落,穿透了议事堂的大门,直冲而来。
“怎么回事儿!”
郯州牧立刻大喊着,士兵跑进来回话,一个个仓皇不已,说:“主公!外面……外面城门被打开了!!”
“什么!城门被打开了!”
“城门怎么被打开了!”
“我们城中定有魏满的细作!”
武德方才剖析了郯州军的优势,其中最大一点,便是因着城池坚固,城中又有粮草水源,如此一来,根本不怕魏满攻打,只需要悄悄消耗魏满的辎重就可以。
哪知道……
这前一句刚说完,后一句城门竟然破开了!
郯州牧大惊失色,说:“到底怎么回事!城门……城门如何会被破开!”</p>
连交战的声音都没听到,攻城车也没上阵,城门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