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刘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想要清净可以啊,那我马上走啊,可是我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冷茶吗?你也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可是大过年的吧?我堂堂一个太子,偷偷地跑出来,陪着你喝冷茶,我这是为了谁?”
“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六岁了,你看我家儿子都可以写诗了,你呢,你儿子在哪里?”
萧敬远被刘昕说得,已经是太阳穴泛疼,他揉了揉眉心:“长话短说吧。”
刘昕眉飞色舞,颇有些得意地望着萧敬远:“这个事儿其实很好办,你若是男人的话,今天就赶紧跑下楼去,过去笑眯眯地对小姑娘说,阿萝啊,你怎么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这是要去哪儿啊?哥哥帮你背吧,来,哥哥带你去!”
他说完,一摊手:“她若是答应,这事儿就成了!”
萧敬远听得脸都黑了:“我又不是调戏良家女子的浪荡子。”
这话若真说出来,怎么想怎么觉得油腔滑调。
刘昕一听,又出主意道:“你若是实在说不出,那也好,那就下楼,装作无意碰上,好歹让人家姑娘看到你,她见了你,还能不和你搭话?到时候你就静观其变吧!”
萧敬远再次抿了一口茶,杯中茶已凉,泛着苦涩。
“好。”他略显艰难地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哈哈,总算你开窍了!”说着,刘昕推了推他:“去吧,赶紧去,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萧敬远撩袍,僵硬地起身,准备下楼,可是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听到刘昕发出一声“咦”的声音。
“小姑娘出事了!”接着就听到刘昕惊呼。
萧敬远一听,忙转身从窗棂看过去,却见叶青萱背着那大包,不知道怎地踩到一块烂菜叶,险些就要摔倒。
她这么一摔,旁边的阿萝自然是赶紧伸手去扶,于是这姐妹俩哎呦哎呦的,就要一起倒在那里!
萧敬远皱眉,一个纵身,就打算下去。
其实摔倒一下没什么,只是那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又是个没受过委屈的,说不得趴在那里哭鼻子,那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可是就在他迈腿打算跨出窗棂一跃而下的时候,他的身形僵住了。
阿萝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能发生。
她和叶青萱,因为一个烂菜叶,就那么哎呦哎呦地险些倒在地上。
幸好关键时候,旁边一个好心人扶住了她,她顺势也就拉住了叶青萱。
当趔趄的身形总算稳定下来时候,她抬眼看过去,却见眼前站着一位蓝衣圆衫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浓眉大眼,肤色略黑,看着颇有些眼熟。
阿萝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这个人是当朝牛将军家的次子,名牛自胜的,因为力大无穷,人称牛千钧。
此人性情爽朗,颇为好客,身上功夫也好,后来应该是跟着牛将军去沙场之上,立了功,被封了个将军,在朝中也是响当当的分量。
这牛千钧是个直爽性子,也没什么心机的,原本不过是见两个姑娘险些摔倒,上前扶住罢了,谁知道待站稳了,定睛一看,顿时看呆在那里了。
眼前小姑娘,虽说青布衣衫,极为寻常,看着像个寻常百姓家女儿,可是姿容清雅,媚而不妖,水灵灵地仿佛夏天后院刚出水的荷花,嫩得简直是冒水。
若是一般人,可能看了颜色好的姑娘,便是再痴,好歹也知道掩饰下,躲躲藏藏偷偷看嘛,可是这位牛千钧,却是根本没那心眼,也不屑那心眼,他看着好看,就忍不住一直看,不眨眼的看。
到了最后,别说是阿萝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就是旁边的叶青萱都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声道;“这位公子,刚才实在是谢谢了,若不是公子,怕是我们姐妹必要摔了!”
牛千钧经过这一提醒,总算醒悟过来,他“唔”了一下后,顿时脸红耳赤:“没事,没事,不用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阿萝上辈子见这个人时,自己已经嫁人了,且是萧家宴请宾客时,是以并不曾经历过这般场面,更没想到,牛千钧看起来人简直看得人嗓子冒烟。
“刚才多亏了公子,敢问公子贵姓?”
她其实是有意结交的,想着这位以后地位不凡,多认识个人,总是多条路走。
“在下姓牛,名牛自胜,外号人称牛千钧,姑娘叫我千钧即可。”牛千钧很老实地把大名小名都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