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便到了两个老人所住的地方。
院子里依旧没有人, 房门也是紧闭着的,徐婆子擦了擦眼角,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有个大方石水缸, 里面有个脑袋正在一点一点的, 看样子好似在打瞌睡。
水已经满到他的下巴处了,从侧面看过去还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徐, 你咋又进去了”
这大水缸是用石头打造的,加上是吃的水, 所以水缸上面搭了个草棚遮着, 周围还有竹管, 即使太阳出来也照不到, 很阴凉。
徐老头听见徐婆子的声音也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念着, “热、热、热”
文泽才挽起衣袖和秦勇一起将老人拉了出来,徐头子显得很不高兴,也很激动, 他甚至张口要咬文泽才他们
好在秦勇眼疾手快将他的下巴扣住了,“老人家,忍一忍。”
徐老头瞪大眼, “你们谁你们是谁走开我要进水里泡着走开”
文泽才掏出银针在徐老头的脖子后面轻轻一扎,徐老头便晕过去了。
“老头子”
徐婆子吓一跳。
“没事儿, 让他睡一会儿, 他晚上没睡好吧”
徐婆子一听这话连忙点头, “不怎么睡,我为了不让他进水缸,晚上把水缸里的水都放了的,可白天管不住啊,我一走,他准出来”
将徐老头放在床上后,文泽才便和秦勇出来了,徐婆子先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
“大师,徐叔的两只脚上那泥都长到脚背了。”
想到刚才看见的那模,秦勇忍不住道。
文泽才拉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阳光撒在他的身上,“那是阴泥。”
“阴泥”
秦勇觉得有些熟悉,最后他猛拍脑袋,“孟家后院时您曾说过,没有味道的泥有三种,阴泥、阳泥和煞泥孟家的是煞泥虫,这徐叔身上长的难道是阴泥虫”
“你记性倒是好,”文泽才轻笑,他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阴泥虫喜阴冷,生命力极强,一旦依附在人身上便不会下来,它会慢慢地成为人体的一部分,直到满身都是阴泥皮后,再将人体包裹着慢慢侵蚀掉,换句话说,人只是它们的食物罢了。”
秦勇听得背皮发凉,最后他也拉了根凳子坐在文泽才的旁边,“可徐婶子为什么没有被阴泥虫吩咐上呢”
“阴泥虫选择的人都是阴气比较重的,徐婶子虽然是女人,但是她命向阳,身上的阴气没有阳气重,反倒是徐叔,他是阴男,自然比较受阴泥虫的喜欢,问题是徐叔是从哪里沾惹上阴泥虫的。”
文泽才皱起眉头。
阴泥虫一般不会动窝,它们会静静地窝在一个地方,直到路过的人踩住它们时,它们才会选择食物,徐老头属阴又踩住了它们,所以便跟着回来了。
“你们是谁来我们家做什么”
文泽才与秦勇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两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正站在院门口警惕地盯着他们。
文泽才起身,正要说话便听见后面的房门打开了,徐婆子看见那两个汉子后赶忙上前介绍着,“老大老二,这是我请来给老徐看病的大师。”
“大师什么大师”
徐老大皱起眉头,徐老二更是直接越过文泽才他们跑进房里,“爹你咋了爹大哥爹叫不醒了”
徐老大一愣,也跑进去了。
文泽才对徐婆子笑了笑,“婶子,你家有泡酸菜的水吗”
徐婆子一怔,“有的。”
“给我两碗,”文泽才说完便带着秦勇进了房间,徐老大和徐老二一见他进门便怒道,“你把我爹怎么了”
文泽才也没生气,而是来到床边,指着徐老头赤着的脚,“你们看这个。”
徐家兄弟看过去,徐老二几乎是怒气冲冲地从旁边拿过一件衣服,抬起徐老头的脚一边擦一边骂,“姨也真是的,咋让爹沾满泥就上床呢”
一手端着一碗酸菜水的徐婆子闻言有些委屈,“那泥怪得很,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怎么也擦不掉。”
“屁我看你是”
徐老二正要骂,秦勇一个健步上前,直接将他的脑袋扭到徐老头脚方向,“看”
徐老大看了眼徐老头脚上的泥,再看了看徐老二手上干干净净的衣服,顿时咽了咽口水,“咋擦不掉呢”
“老子就不信了,”徐老二咬了咬牙,出去拿了张湿帕子然后再次抬起徐老头的脚使劲儿地擦着,结果那泥半点没被擦掉,徐老二一下子将他的腿丢了。
“大、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老大示意弟弟过来,然后紧张地看向文泽才,文泽才没说话,机灵的徐老二连忙弯腰道歉,“刚才是我们不对,希望大师别介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