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林眨眼间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他涕泗横流像是死狗一样被司易思拽着!
司易思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件没用的物件。
他没打算闹出人命,在杨家林挣扎力度越来越弱的时候,司易思终于放开了手。
杨家林劫后余生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这可怖的恶魔竟按了插着的钥匙上的键——
随着嘟的一声,门开了!
他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给放了进来!
杨家林闻声就想要晕倒来逃避,却不想司易思早先一步预料到了,卡住他的穴道逼迫着他保持清醒!
“想晕?”司易思拍拍他的脸,“先交代清楚一下吧——”
“你是谁,所谓验货的侄儿又是什么来历?”
他用一种单纯命令的口吻说出,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这反倒是此刻套话的最好方法。
杨家林的心已经短暂的被击溃,他还沉浸在濒死的余味里挣脱不出来。
如果这时谁愤怒、不甘的质问,会让杨家林生出一种……啊,原来他是有求于我的侥幸念头。
相反司易思这般作为,让吓破胆了的杨家林更加疑神疑鬼,他瘫软在座椅上什么幺蛾子都不敢搞,毫无保留的把所有都一窝蜂捅了出来!
“我、我侄儿是……杨木言,咳、咳!”
杨家林发出一声长长的咳嗽声,可在场的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都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杨家林事无巨细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怎么看上程静流,他的侄儿怎么建议他——
“杨、木、言……”安楠楠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不过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她们还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啊……
司易思摇了摇头看着姑娘们。
“冷静下来了吗?”
他安静的等着,直到那些含着怒气的声音彻底消弭。
他眸如点漆,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张电话卡,轻飘飘将它递给姑娘们。
“拿好,”司易思含笑,“它录下了这家伙的供词,下一次记得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留下证据。”
程静流先接过电话卡,当即三下五除二借了唐韵兰的手机换上电话卡。
这么来回搞弄了好几下,在场的几人存了数份的录音,以防万一。
“现在,”司易思扫了程静流一眼,“我来看看你的手——”
程静流依言将一直有意放在背后的手伸出,身体侧了侧避开了自己的其它室友。
司易思也配合她的动作,这是个很贴心的姑娘,不想让室友担心。
程静流受伤不严重,司易思很快就处理好了。
“……谢谢您。”程静流低着头小声说。
她此刻眸中倒映出的景色可比盈满怒火、愤恨的时候好看多了——就似乎初生的朝阳边儿掠过的一朵儿飘云,宁静柔软。
那是司易思难得喜欢的颜色。
兴许代表着自由与希望,含着最纯粹的欣悦。
司易思等人在这儿一派和谐的谈话的同时,村中人也发现了那被捆着的几个人!
“怎么回事?”
在村中人口中出现过的那位先生面色没变,可很明显的手背上青筋冒起,背脊更是下意识警戒的躬起。
在同一时间点,司易思再一次听到了鹤白的声音。
程静流在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手机,鹤白就成了那些村里人的战利品。
还没来得及把他一块儿带出来呢,他就带来了一个消息。
鹤白说话说得快又脆,雨后春笋那样脆生生的“把我带走的那个丑人把我交给了另一个人——”
“然后我发现那个人身边跟着一个姑娘!”
他现在约莫是手脚乱舞的,大喘气一口儿语句接着往外冒“洛肖说他看出来了那姑娘绝对不是这旮旯地儿可以养得出来的人。”
“而且他直觉这姑娘是在求救——”
“现在是不是……?”
“我就来。”司易思很快回复一句,他去了角落,在安楠楠等人没察觉到的时候就短暂离开了。
安楠楠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忽然准确飘向她的纸片。
“有事,去去就来。先藏好。——西。”
安楠楠顿了一下,她身边的室友们都在疑惑司易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安楠楠望了一眼没什么遮拦物的四周,这一时刻有感应一般,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那里此刻聚集着三个小纸人,被群星拱月在中间的“小西瓜”正安静的站在那里。
还是一样的有点黑,双眸幽深得像夜晚飒飒风吹过的森林。可安楠楠微妙的觉得——不一样了。
她心里忽而就有底了。
谢令岚小警察终于以上厕所的借口跑了出来,可他显而易见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
村民隐隐的戒备态度让他更加笃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暗处。年轻的警察对这个职业还充满了崇敬与喜爱,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挫伤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邪恶存在。
司易思则在这时心神浸入到曾经的定位当中,那姑娘离鹤白所在很近,也就代表着司易思完全可以无消耗的过去——
天时地利……人和!
他以着小黑纸人的形态贴着墙走出,每多走一步,司易思的人形就凝实一分,最终走到那个低垂着头的姑娘面前时,已经是个翩翩少年。
司易思向姑娘伸出了援手,他轻轻地说——
“别哭了,你想离开这里吗?”
他朝低泣的姑娘递去一张干净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