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拿马说事,这就和那避雨拿伞一样,明明白白就是个借口,那里头的用意可太多了,他不说明,锦瑟也没法确认。
锦瑟瞥了一眼马,话间轻飘,“难道你一个帝仙都没有办法治好一匹马的毛发吗”
“这就要问你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会让我无计可施,只能回头来寻你。”他话在唇齿间微微一绕,再吐出时轻缓勾人,暧昧不清。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使计让他来寻她的。
锦瑟眼眸微转,可不接茬,“我毛也拔了,马也秃了,不知沈公子要我如何负责”
沈甫亭伸手摸着玄机的脖子,“我希望锦瑟姑娘能将其复原,玄机因为秃了,这些时日精神抑郁什么也不做,耽误了不少事,这个中损失还希望锦瑟姑娘能够补偿。”
玄机大眼儿忍不住瞅向自家主人,这明显就是冤枉仙马,它确实心情不好,可还是勤勤恳恳做事的,每一次出勤都没缺过呢
更何况,它也不敢,若真有这般矫情的胆子,沈甫亭早就换了它,怎会留它
锦瑟可不会答应,她惯来是个被人伺候的,哪有反过来伺候马的道理
“复原恐怕是无法了,你要什么就直说罢,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欠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锦瑟无所谓道。
沈甫亭闻言一笑,“锦瑟姑娘这么没有诚心,赔罪之礼,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想吗”
锦瑟被他的笑晃了眼,心中越发难耐,开口试探,“我又不是沈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要什么”
沈甫亭八风不动打了回来,微微俯身靠近她,浅声慢语,“你知道的,我相信你一定早就想到了。”
锦瑟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檀香,这若有似无的引诱实在太挠心。
她暗暗压制,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他不说,她就不问
锦瑟眼尾微微一挑,轻轻睨了他一眼,“那可能要让沈公子失望了,我想不到。”
沈甫亭不以为然,复而直起身,“那就一件件想,想到我满意为止,若是中了我喜欢的,我会满足你想要的。”
“好,那你就慢慢等罢。”她暗自磨牙,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打着让他空等的坏主意,笑盈盈瞥了他的玉面一眼,便慢悠悠往外走去。
身后的沈甫亭看着她离去,眼含淡笑,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不说明,如同捕猎的猛兽在捕猎之时享受着其中的趣意,明明可以一口就吃掉却偏要逗弄一番,让猎物心甘情愿的送到他嘴边。
锦瑟回去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什么就凭本事来拿,谁厉害,东西就是谁的,这从来都是王道
她手间微转,一颗珠子在她手中泛着流光出现,阳光的照射下极为耀眼。
锦瑟看着这个珠子,越发笑起,像个天真的小姑娘,可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森然。
锦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沈甫亭翌日便登了门。
锦瑟一开门见是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当即推搪,“沈公子怎么来了,我可没有想好要送你什么”
“没关系,你要想多久都可以,我可以等。”他说着越过她进了院子,如同一个债主上门讨债,“锦瑟姑娘还请不要介意,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你跑了,我也不知要去何处寻你。”
锦瑟可是无所谓,他要等便让他等着,反正她也乐得欣赏美男,沈甫亭长的秀色可餐,坐在身旁时不时看一眼,也能让她心生欢喜。
却不想沈甫亭此后的每日都会过来,这院子是他自己的一般,出入自由,一点不和锦瑟客气。
锦瑟见他一直不出手,也没有开口讨要恶灵,终是比不过玩具在眼前晃着的难耐和挠心。
她猛地在摇椅上坐起身,看向端正坐在一旁石桌处理公文的沈甫亭。
他显然很忙,几乎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可偏偏就有时间和她耗在这匹马上,鬼才相信真的只是为了匹马
锦瑟扔下了手中的团扇,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如说个明白,我们也好商量,不是吗”
沈甫亭放下手中的折子,抬首看来,却没有因为俯视于她而压了半分气势,反倒有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性。
他眉眼慢慢染上些许笑意,话间轻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