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手机却怎么都没说出来。
只小声问,“你呢”
“我刚拿到手机。”带着哑意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哦。”陈凉心头松了松,没事就好。
“想我了”
“没有。”飞快反驳。
那头顾祠邵在低笑,气息仿佛隔着手机喷洒到陈凉耳根。
陈凉突然就脸红了。
笑屁啊。
“再等等,就回去了。”顾祠邵说。
“嗯。”
“有点冷,想抱抱你。”
“”
挂了电话,司机把大衣披在顾祠邵肩上,“先生,您多穿点吧,这里气温低。”
顾祠邵挥手,“把衣服给他们。”
司机欲言又止,却不敢违背,只低声说,“是。”
夜间的红枫山脚下,到处摇曳着灯光,被染红的白大褂四处奔忙,山道上扎满了帐篷,山路上躺满了冰冷的尸体。
山风呼啸而过,山谷里回荡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陈凉虽然在电话里没回应顾祠邵的想抱抱,倒是在梦里不停满足顾祠邵的任何要求。
亲亲抱抱摸摸。
起床时,她气恼地捶床,一张小脸红了个彻底,“啊啊啊啊怎么会做春梦啊啊啊”
医院的电视大屏幕上正实时播报着覃市红枫山地震受难的新闻,小型地震导致山体移位,山石滚动将山道上的所有车辆压扁堵死,死亡人数现统计到四十五人。红枫山归顾氏企业所有,据说那座山上种满了枫叶,还住着一群群居的种树人,现下生死不明
早晨例会时,院长统计了一份名单,“相信大家都看见新闻了,各市区医院都拨了善款,也捐了物资,我们医院既出钱出物也要出力,现在我手上这份名单里的人,半小时后准备出发去覃市救人。”
陈凉跟在李主任身后,很是莫名,“主任,为什么三个师兄都在名单上,怎么没有我院长是不是漏了我”
“那地方随时发生余震,随时会死人,危险的很。”李主任回过头认真看了眼陈凉,“在名单上的小护士都偷偷哭了,你怎么还上赶着去”
她当医生是为了救人,不是当成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追求不一样,自然想法不一样。
“您不担心三个师兄吗”陈凉问。
“男人顶天立地,怕什么”
“”
陈凉找了些救急用品,三个手电筒,三个打火机,止血纱布,棉球酒精,还有几包吃的零食,一把小牛皮刀,两套救生绳索,还有几件背心装在背包袋里准备送去给三个师兄。
途径走廊,就见几个小护士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问她,“陈医生有没有见到徐丽雅啊我找不到她怎么办啊,车子马上走了,她的这份急救包还在我这呢。”
“给我吧。”陈凉接过急救包,打了徐丽雅电话,没人接,又去她办公室,也没找到人。
她想着先把东西送上车再说。
谁知,三个师兄全坐在最后面,陈凉上了车,还没走到最里面,就看车已经启动。
她急忙冲过去,“师傅,我,我要下车。”
“你们这代啊最不称职,真的是,来来回回跑下去多少个,还不是哭着又被带上来”司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可我不在名单”陈凉话没说完,就见车子已经开了出去,司机对着麦克风喊了声,劣质的音响设备盖住了她的声音,“出发了,所有人都找位置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