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骆闻远娓娓诉说,骆绍辉的情绪稳定下来,盯着闻远的脸,那个偶尔闪回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模糊院子,渐渐清晰起来。
“有一年冬天首都特别冷,屋檐下结了好多冰凌子,你掰了两根最长的,咱俩一人一根吃了,你一点事都没有,可我却拉了三天肚子,期末考试都没参加,病好了还被爷爷罚写一千遍我再也不吃冰凌子了”
骆绍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扯了下嘴角,眼里露出怀念的神色。
“小叔,你失踪之后,爷爷大病一场,病好之后他把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扔了,说是睹物思人,心里难受”
骆绍辉一惊,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我的亨利爵士沙发呢”
这话一出口,骆绍辉和骆闻远两人都愣住了,骆闻远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被我从垃圾场捡回来了,还跟几个收废品的打了一架不愧是进口沙发,实木底座,橡胶垫子,真特么沉,我蹬着板车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把它拖回家”
骆绍辉愈发仔细地看着骆闻远的脸,从俊美刚毅的轮廓里抽丝剥茧,露出一个圆脑壳、大眼睛,比年画娃娃还要好看的小脸。
骆绍辉想起来了,这孩子还没有个椅子高的时候,就追在自己屁股后头笑嘻嘻地喊他“叔”,摔倒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追,直到搂住自己两条小腿,把口水蹭到他裤子上才算罢休。
孩子大点之后反而没有小时候活泼可爱,总是一个人呆着,若有所思,连笑容都很少有,自己真怕他变成个性格忧郁古怪的少年,心理变态地残害小猫小狗,因此总是想尽办法逗他笑,故意惹他生气,反正嬉笑怒骂怎样都好,就是不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