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慌乱什么
恨不得一秒就地老天荒吗
司铖怔了片刻,在心底问自己或者, 他问的是上辈子的自己。
那个梦境, 他到现在都没有做完。
重复最多的就是少帅的孤影,要么是他坐在碧蓝的天空下, 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天。要么是他踏过许多的地方, 满目皆是苍凉。
司铖沉默了许久, 没有回答苏雪桐的问题, 转身下了楼。
苏雪桐:“司铖”
只见他没有回头, 朝着自己摆了摆手。
司铖虽然很爱打架, 但他很少会旷课。
下午的课,司铖没有出现。
二班的班主任问起时,猴子举了手, 睁着眼睛扯谎:“老师, 司铖同学感冒了, 发烧, 四十度。”
猴子的演技太真, 班主任没有丝毫怀疑就相信了。
第一节课课间, 猴子晃到了三班的门口,招手示意苏雪桐出来。
“司铖回来了”苏雪桐问。
猴子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嫂子妹妹,你回家告诉铖哥,我跟老师说他发烧了, 四十度, 明天来的时候别说漏了嘴。”
苏雪桐蹙眉, 第一反应是这什么鬼称呼第二反应来的也快,心说,司铖交的这都什么朋友啊,就不能想着他点好嘛请个事假,就说奶奶死了反正他奶奶死了好些年了
苏雪桐“嗯”了一声,转身要走。
猴子又叫住了她,还是做贼似的声儿:“妹妹嫂子,我跟你说,男人可好哄了,你随便撒个娇撒娇会吗”
苏雪桐木讷着脸。
猴子嗒了下嘴,“你一撒娇,他准没气了,不信咱俩打赌”
苏雪桐翻了翻眼睛,“我闲的”这回真进去了。
放学回家,苏雪桐进门问了一句:“妈,司铖回来了吗”
“没啊”苏小眉放下了手中的笔,她最近接了个翻译的工作,抬了头道:“怎么了”
“没怎么啊随便问问。”苏雪桐抬脚上楼,“我写作业了”
吃晚饭的时间,司铖没有回来。
十点钟,司铖没有回来。
十一点钟,苏雪桐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进了他的房间。
司铖的外公送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
司铖就是开着这辆车去了郊外的赛车场。
那赛车场开在半山腰上,他还没满十八的时候,就已是这里的常客。
司铖到的时间已是不早,四点多钟,寒冬的白日本来就短,山里的夜来的更是急促。
他的心里烦闷不堪,开着特制的四驱跑车,迎着夕阳,跑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跑到赛车场关门。
赛车场没有夜场,前些年是有的,可是出了一场事故之后,就彻底关闭了夜场。
好在,彼时他心里的烦闷舒缓了不少,这才又开着自己的汽车往市区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法拉利走到半道,抛锚了。
司铖气急败坏,将汽车扔在了原地,走了好长一截路,才拦了辆顺风车。
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节了,凌晨,室外的温度得有零下十度。
司铖哆哆嗦嗦地进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被窝里暖和暖和。
被窝里确实很暖,司铖的脚碰到一具温热又绵软的身体时,乍出了一脊背的凉汗。
他打开了手机,对准了那张圆润的小脸。
苏雪桐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说:“哦,你回来了”
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
司铖推了她一把,“你梦游啊”
要不然怎么会睡在他的房间里。
“嗯”苏雪桐的意识并不清醒,懵懵懂懂地摆手道:“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不成”司铖的脸色僵硬,又使劲晃了她两下。
苏雪桐稍微有点清醒了,借着他手机的亮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打着哈欠说:“哦,这是你卧室”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一股带着热气的馨香扑鼻,司铖只觉周围都是她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儿”他明知故问。
苏雪桐实在是太困了,张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答非所问地说:“猴子让我跟你撒个娇,还问我会不会撒娇”
是的,这个问题触痛了苏雪桐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