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诶你怎么这样”脾气大了,可是在胤禔看来这完全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被人给了冷脸,他才反应过来道琴为什么不高兴,然后乐颠颠的跑到卧房和她闹。
外头秦吉了和沁林这帮太监宫女也累了一天,可还得预备着伺候一会主子要水要东西。直到里面的王爷喊了一嗓子“你们都退下,不必管了”这才能告退休息。
胤禔搂着媳妇“又不是出嫁了就什么都不能碰了,扯淡你乐意画画还可以画画,乐意骑马还能骑马,愿意打猎改天我陪你去。一个人家一个过日子的法子,谁说非得一个模子才叫好的。”
“贤妻良母么。”道琴在他怀里嗔道“再说了,怎么你也不能说人家口不对心我那是客套一下。”
“为啥要和自己男人客套啊。”胤禔不理解“难道我也要和你客套一下夫人呐,你看这夜色已深,咱们夫妻敦伦一番如何哦,夫人你不愿意无妨,那我再客气一次。”
“这样好”胤禔笑道“你要觉得好,以后我每天跟你客气八遍,反正你总会答应一次的。”说罢他自己也笑了,而怀里的道琴早就笑的喘不过气。
新开府的郡王,还是皇上的长子,他要请客就不是一天能请全的。直王府请客起码需要两次,第一次是近亲,比如在宫外的叔伯,舅舅表哥,姐姐姐夫,岳父一家子和奶娘、奶公一家子。
胤禔的叔伯都是亲王、舅舅好歹是内大臣,但岳父科尔坤严格来说只是普通旗下人。虽然奶公是包衣,可奶公只负责伺候皇上一家子,和亲王郡王没有从属关系。
这里头的讲究就多了,男人堆里最麻烦,女眷里反而简单许多。
总而言之,这个请客里头的门道就够琢磨三顿饭,天地君亲师,这不是寻常人家请客,这里头还有朝廷体制在。但是说到底,胤禔这次请客打的都是“家宴”的旗号,也不会有人找茬挑刺。
何况胤禔自己想了一下,伯父裕亲王和叔叔恭亲王都不会亲自来,有贺礼是一定的。裕王府估摸着是保泰过来,这小子还小,待不了多一会就会走,而恭王府的海善会留下喝酒。
富尔祜伦和福晋、季兰和班第两对夫妻都会过来,而且会捧场到最后,去年成婚的揆叙夫妇也会过来。这就好办了,明珠一系和科尔坤家不分彼此,这是同一个战壕躲炮弹的交情。
噶禄和明珠、科尔坤都是老相识、共过事,他们这一堆凑在一起,也就不分什么官身白身,什么旗下、包衣,一起喝酒就得了
第二次是请旗下人,胤禔得把手底下的佐领们叫过来瞧瞧,彼此认识一下。还有开府之后,福晋日常交际出门,身边也得有个深知旗下人事物的妇人陪着,这个得胤禔先挑她们的丈夫,然后让道琴自己挑具体哪个人合适。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英女王身边还有女官一样,她们的存在是帮助女主人查缺补漏。过去孝昭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如果有重大庆典,她的身边也有这样的角色。
所以,第一次请客是联络感情,那么第二次请客就是掂量一下旗下有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爷,外头侍卫们都到了。”秦吉了进来禀告,然后悄声对胤禔道“爷,奴才在宫中的线也没断,如今等着您示下。”
“晚上再说。”搬家的第三天,胤禔在书房告诉秦吉了“晚上你和全都到书房来,这会我先看侍卫去。”
按制,郡王府单单侍卫可以有十五人,王府一等侍卫是从三品,二等从四品,三等从五品。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入选宫中侍卫,那么在王府侍奉倒也不错。
前提是,你最好是本旗旗主手下,才能被收为心腹。
胤禔懂这个,所以他的王府侍卫备选,也都是在自己十几个佐领中选出来的好手。除了哈哈珠子出身的巴特、萨宾图和苏鲁占了三个名额,还有十二个名额留给旗下人。
校场上,虽然是初春,可气氛已经非常火热了。镶蓝旗一直在简王的阴影下,如今皇帝将皇长子放进来,意义不言自明。旗下佐领包衣简直是可这劲儿报效,企图为自己挣一分前程。
这样的气氛,将被简亲王叮嘱,要“关注”直郡王的一些人,也感染的认真起来。
胤禔出现在校场的时候,一帮子人乱哄哄的行礼道“奴才等,给直郡王问安”
“都起来罢。”
胤禔叫起之后,在草原已经见过的蒙古佐领阿林就凑过来打千,巴结道“可算盼着郡王爷开府了,奴才们日盼夜盼就等着您老开府,奴才们好生孝敬。”
“你倒是会说话。”胤禔笑笑“不过,会说话,不代表能当上我这的侍卫。哎阿林,你都能随驾了,怎么又跑来凑热闹。”
“奴才不敢。”阿林油嘴滑舌的简直不像蒙古人,他指着后头的一个彪形大汉,赔笑道“奴才是陪着弟弟阿山来的。奴才弟弟没用,除了一把子力气,别的地方没法替主子效力。”
“你是说,他力气很大”胤禔来了兴趣,指着阿山道“你出来,校场上的石锁瞧见没有那是一百多斤的,你拎起来给本王瞧瞧”
那石锁并不是石头,是胤禔特地让造办处用铁汁灌出来的,外表看上去像是经年的老石锁。一对儿锁,换算成公制恐怕要超出二百斤了。
校场上略有议论之声,他们瞧胤禔年轻好说话,架子不大又好武,有几个胆子大的就跳了出来“郡王爷,那石锁我们也能拎起来”
“好,谁拎的最轻巧,最有力气,本王赏他个二等护卫”
此言一出,仿佛盐巴落进了油锅里,场上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