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帮苏离把路途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姐,你真的不带上我吗?”喜沮丧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苏离好笑的捏了捏姑娘饱满的脸蛋,“别装了” 对这个上辈子一直陪着原身颠沛流离的姑娘,苏离多了几分耐心,在她这几日的纵容下,姑娘也活泼了很多,现在还敢对自己耍心眼了。 “这次我上京城是要办正事的,不方便带你。等下次,一定把你也带上成吗?” 好在喜知晓分寸,见自家姐都这样说了,再不高兴也只得鼓着脸蛋作罢。 苏离“东西不要给我收拾太多,只要带上几件贴身换洗衣物就可,我身上带着银票呢” 这次出行,本就是掩人耳目,不欲让太多人知晓。 “姐,兰质院的那位,又开始闹了。”另外一位婢女端着早点从门外走进,一一将吃食在餐桌上摆定,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喜皱起眉,“怎么又闹了啊,每天好几次,他都不嫌烦吗?” 喜边说着,还边偷看苏离的脸色,见自家姐,当真脸上没流露一丝对新姑爷的情意,于是说话间便更为大胆放肆了。 “咱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免他此处乞讨流荡,连他在乡下的母亲都安顿好了,他还有啥好不满的?” 刚进来的婢女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直拿眼睛看苏离。 苏离“这次他又说了什么?” 这几日,闹得多了,苏离也知道黄正不外乎就是想见自己,或者是闹着要出去。 乍然垂手就获得一身富贵加身,黄正早就飘忽忽的了,更何况苏家大姐还是他名义上的娘子。 他就是再落魄潦倒,也是一介男身,从心底觉得不管苏家大姐之前是多么高不可攀,现在成了他的妻子,他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入赘的呢,是他的女人了,就得任他拿捏嘛,顺从点,服侍的得他心意一点,他还能给她几分宠爱,不然 不过苏离一直都没露面,让黄正不满的情绪升腾到了极致,如果不是那几个护卫的镇压,他早就想向全城的人大声嚷嚷开了。 只是任黄正有多少不堪的想法,出不去,一切都是枉然。 黄正还没明白,他眼中可以任他拿捏的苏离,其实也就当他是家养的猫狗,给一口饭吃,其他的就别想了。 不过难填,见识到了泼天富贵之后,以前本就懒惰成性的人,就更难以回到正途了。 这不,他提出的奇葩要求,一日比一日过分。 “姐,你别动怒” 苏离“那你说说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心翼翼的担心我会生气。” “他,他说要重振夫纲,叫姐过去他与你的洞房花烛夜也没完成呢,还有还有让你把家里的账本整理一下,交,交给他” “说是老爷毕竟年纪一大把了,不宜操劳,家里总得有个顶梁的男人。” 苏离“他还真敢想” 苏离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餐,热腾腾的吃食慰藉了她冰冷的胃,让全身都泛起了一股暖意,对于黄正的这些冒犯之词,也宽容了许多。 等她用完面前的早点,擦了擦嘴角,净了手之后,这才转头对候在一旁,任愤愤不平的喜道“吩咐下去,兰质院的一日三餐不必再按之前的规格来准备了,我想那位以前总饥一顿,饱一顿的,胃估计不太好,给他准备他精致的吃食,怕他承受不住,让下面的人就照着温饱人家的一日三餐做,给他养养胃。” 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人黄正,骤然又回到粗茶淡饭,怎么受得了啊。 虽然这粗茶淡饭是他当初乞讨的时候梦寐以求的,但现在他却觉得味如嚼蜡,大怒叫喊着,“这是给狗都不吃的,你们怎敢拿这些来糊弄我呢。” 一桌简单的饭菜被他掀翻在地。 苏离听闻之后,眼睛都没从书卷上移动半分,只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不想吃,应当是不饿吧,那就不用送了。” 饿着呗,以前苏离见过训狗师对不听话的狗就是采取的这种方法。 饿着吧饿到服了软再给一块肉,总能让他老老实实的。 苏离之前还估算着,对方总能硬气的撑上个几日的,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半日光景,那边的人便传过来,黄正服软了。 这骨头也太软了点吧,苏离脑子里还有很多让人服软的方法没使出来呢,太没成就感了。 苏离“既然这样,那你们看着办吧。” 这人也不值得她再多费心思,反正她即日就得前往京城了,只要栓着,不让出去乱扑咬人便成。 喜乐得咧大嘴巴,“得嘞,姐你放心,这人就交给我了,一定给你看牢了。总不得让他败坏你的名声的。” 随后跟着文先生离开潮州的苏离并不知晓,喜把她的指令是执行得特别彻底。 兰质院里的黄正一旦有一点不好的言行,那必须得没饭吃,表现得乖巧一点,那一餐就会有一块巴掌大的肉块吃。 整日里,黄正除了吃饭便是睡觉,虽然每一餐都只是普通的粗粮馒头,但经不住他不活动,不运动呀,很快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别看他整个人胖了一圈,但身体底子比之前在外游荡的时候还要差上几分,单他在院里走上几步,就气喘吁吁,只能扶着椅子坐下就可看见一般。 黄正彻底被苏家给养废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把他放出去,就算苏离什么都不对他做,他估计也活不下来了。 文先生的随侍掀开马车车窗往跟在后面的车上瞧着,虽然隔着马车上厚重的帘子,并不能看清马车里坐着的人的情况,但他还是定神瞧了许久,这才返身回去。 随侍惊讶的朝文先生问道“先生,当真让苏姐跟在我们后面?” 文先生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这是公子的意思。” 随侍“啊,可苏姐一介女流” “慎言,公子的心思不要乱猜,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听此,随侍一惊,马上低垂下头,“是属下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