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张大虎、徐定、赵武、王龙……”
娄成解释道:“又不是打仗,无需出动大军,免得惊扰地方。”
道士想了想确实如此,可他随即又发现,这些被点名出列的阴兵阴将,其中有步卒、有弓手、有骑兵,更有亲卫牙兵,组成未免太过杂乱。
且一个个不是神色兴奋,便是咬牙切齿。
“这些阴兵?”
“这些兄弟都是因李魁奇的叛变,含恨战死之人。”
道士恍然。
………………
莒州是座大城,挨着长安不远(乱栽的地名儿,不要对号入座),虽然世道败坏,也遭了些兵灾,但到底不改繁华,不过是郊外乱葬岗上多了些无主孤坟,如此而已。
所以,虽然夜色已深,街上仍有人溜达。
西城青楼门口的大街上,几个士子勾肩搭背,浑身酒气醉得歪歪斜斜。
忽然。
几个人浑身一抖,只觉得身子骨侵进一阵又一阵的寒气。
“怪哉,也没起风啊。”
一个喝成猴屁股的喃喃说了一句,旁边那个喝得面色发白,却迷迷糊糊的接道:
“我好像瞧见了一队兵马,里头夹着个道士,不对,是和尚……嘶,还是像道士……”
猴屁股嘎嘎乱笑,指着空荡荡的街头。
“大半夜哪儿来的兵马,你……你醉了。”
“我没醉!”
醉鬼最怕人说他醉了,他摸着空荡荡的脑袋,急忙道:
“你瞧,我的幞头都被那道人的剑鞘给勾走了。”
李长安暗暗道了声“抱歉”。燕行烈挑选完兵卒,通过城门离了阴间,居然直接就出现在了莒州城内。
方才,那面色发白的看得没错,他们之所以莫名发寒,便是因为与鬼卒们透身而过,被阴气冲了阳身。
鬼兵们有形无质,自是于人无干,但李长安是个活人啊。
虽然夹在阴兵们,隐去了身形,但却也少了腾挪空间,那醉鬼走起路来也晃晃悠悠,他躲闪不住,剑鞘就勾走了人家发髻上的物件。
他取下幞头掷还回去,可回头就瞧见两人已经扭打作一处。
啧,这醉鬼耍起酒疯,还真是麻烦。
切记,切记,点到为止。
他摇头告诫了自己几句。
没来得及多做反思,队伍已停驻在一面朱漆大门之前。
到地方了!
………………
“那贼子就在此间宅邸之中。”
“判官抽去了他的背筋,他本该毙命当场,可不想身边有高人施法,将他救活了过来。从此,他就对阴间鬼吏有了防备,每到一处,必定设下法阵!”
说着,燕行烈便走上前去,然而,还没抵近大门,一道缭绕着绿焰的光幕突然升起,将他死死阻挡在外。
为了给李长安作演示,大胡子奋力冲撞,可那光幕愣是纹丝不动,反倒是大胡子不慎沾染上绿焰,花了许多功夫才扑灭了事。
道士仔细看了一阵。
“好似和白莲少主的业火路数一致?”
燕行烈点头附和。
“所以才厚颜……”
话没完就被道士挥手打断。
“燕兄哪儿来这么多的客套话?”
说罢上前一剑刺入光幕,剑锋上青光缭绕,绿焰即可烟消雪融。
他转动剑柄,在光幕上剜了一个大洞。
随即,收剑归鞘,侧身退开。
“诸位,请吧。”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