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等了三天,周晨骁一直没有答复她。
这三天她们沿着喀纳斯湖一路往边境走,来到了有着中国最美村落之称的喀纳斯村。
喀纳斯村的风景很美,美中不足就是冬季的喀纳斯气温很低,每天的食物也是肉类和干馕居多,导致包括林婉瑶在内的不少同学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
徐念还好,毕竟她的身体素质强悍到可以直接拉到女特种兵的队伍里入伍,但女生里只剩她一个还□□的后果就是她成为了最忙碌的人,不但老师有什么事找她,其他女生遇到困难也找她解决。
“冯静怎么又让你去打蟑螂?太不像话了,大家谁还不是个娘们儿,凭啥她自己不打让你打?”林婉瑶出发第二天被姨妈光顾,肚子疼都挡不住生理性的暴躁。在北方上了半年学她别的地方没改变,江南姑娘的温柔倒是一点都不见了,如今坐在床上用不标准的儿化音替徐念鸣不平。
徐念急忙把她按回枕头上躺着“有些女孩子就是会怕虫子吧,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当然打个蟑螂除个虫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到了第三天晚上,老师领着学生们来到最边境的白巴哈村,预定好的民宿标准间很小,无法再加床位。
因为女生有五人是单数,之前要么是定三人间要么是和旅馆商量加床,老师都是把她们分在两个房间的,林婉瑶和徐念一间,冯静和另外两个美术学类的女生一间。可没想到这间民宿的房间小得可怜,两张床之间的距离仅够一人侧身通过,根本加不进去第三张床。
“那得有一个人单住。”老师把三把钥匙交给她们,“你们几个商量一下。”
“我俩一直住在一起,剩下两个房间你们看着分。”林婉瑶拉着徐念先拿走其中一把。
她这样剩下的三个人不干了,边境地区本来就不太平,碰到偷鸡摸狗的小贼还好,昨天男生那边还听到外面有狼叫呢,女孩子都胆子小,没有人愿意被单拎出来。
“凭什么你和徐念住,我也想和徐念一起住。”冯静这几天没少让徐念帮忙搬东西打虫子,之前和宋教官处对象就是喜欢他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军人范儿,没想到在徐念一个小姑娘身上还能寻着同款,这两天她虽然一直麻烦徐念,但买了什么好吃的也都乐意分徐念一份,想和她拉近关系。
她们两个一人扯住徐念一条胳膊,另外两个美术学类的女生见状急忙来劝架“你们别吵,要不我们来抽签,抽中谁算谁的。”
五个女孩儿出门在外,没有什么竹签木签,就用纸条当签,抽完之后冯静的脸立刻白了,她还是抽到了单独的签。
“徐小妞,我们走吧,回去还要收拾东西呢。”林婉瑶早就看冯静颐指气使不顺眼,她和徐念家庭条件都好,谁都不在乎冯静那点吃的,只觉得她爱指使人,现在瞧见“恶有恶报”特别痛快,挽起徐念的胳膊往二楼走。
可徐念看着冯静快哭的脸却有点犹豫。
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她知道平时冯静是有些娇气毛病多,之前移情别恋和宋教官分手的事也让她瞧不太惯这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就要对冯静落井下石,换个房间而已不过举手之劳,她力气大胆子也大,秉承着多做点好事帮未来男朋友积攒人品的心态,并不介意在有人迫切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一把。
她拽拽林婉瑶,小声和她说了两句话。
林婉瑶沉吟一下“我是没问题了,不过徐小妞,你真要一个人睡啊,你不害怕吗?”
徐念挺起胸脯“我不怕,我可是被影帝大大盖章的,一般的牲口弄不过我!”
于是徐念和冯静换了钥匙,独自提着行李进了单间。
不得不说徐念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子。
本来嘛,她以为自己之前在家是一个人睡,前两天和林婉瑶一起睡在新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不小心忽略了她家外面既没有野兽的叫声也没有呼啸的寒风,而她和林婉瑶待在一个房间的时候都是聊天聊困了直接睡,一点都不存在睡前胡思乱想的问题。
等她当真孤零零地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身子底下有人呼呼吹凉风似的。
想到这里,徐念的手心开始冒汗了,要知道她虽然不怕小偷也不怕野兽,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她最怕的东西就是鬼。
许是三岁那年被正值青春期的二哥恶作剧装鬼捉弄过留下的阴影,她到现在提起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很害怕,至今都不敢看任何一部恐怖片。
当然二哥最后也付出了代价,她受到了惊吓记忆不是很清楚,隐约只记得二哥被她爸打得很惨很惨,至少折了三根拖布杆那种惨……
“唉,还是别给他们打电话了。”想起哥哥和爸爸,徐念害怕的情绪是多少纾解了一些,可她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敢给爸爸哥哥打电话。因为她唯恐自己说一句怕,他们家的私人飞机明早就会出现在阿勒泰地区的停机坪。
手指滑过家里那三个男人的头像,徐念点进特别关注里的最后一人。
她想爸爸和哥哥,也想周晨骁了。他依旧没回她,是还在忙吗?
……
周晨骁的确在忙。
新疆边境邻近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国,受境外恐怖组织洗脑,周边的恐怖势力一直猖獗,不然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动用国内赫赫有名的飞鹰中队,这次周晨骁他们的目标是将一伙作恶多端,多次勾结境外组织的恐怖势力一网打尽。
周晨骁点了吕兴邦,安佐,田乐三人,一个狙击手一个尖兵再加个观察员兼任火力支援,是将人员精简到最优的配置。
其中作为狙击手的田乐最年轻也最有天赋,入伍刚一年,枪法特别准,这次跟着队伍来到边境,一直跃跃欲试想要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