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与阿娜丝塔西娅两两相顾无言,最终还是艾伯特先开了口:
“你的花。”
他将手中那束系着粉色丝带的百合花递了过来,那张学术派的温和系脸上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教堂出品的标准圣父笑。
“谢谢您。”
阿娜丝塔西娅接过那束花,有些走神的道着谢。她看着艾伯特身后那面被暴力拆除的厚厚石墙,再看着艾伯特主教那一层不变的标准圣父笑,只感觉心里瘆得慌。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艾伯特主教总给她一个感觉:
笑得越温柔的人,打起架来越是狠。
目前的艾伯特主教就有一种能随时把人头打爆的错觉。
就在此时,远处那些白袍人颇有些气喘吁吁的跨过破碎的墙根,来到了艾伯特的面前。
“艾伯特大人,诅咒者抓到了吗”
那人抹了一把额头的上的汗水,十分恭敬的向艾伯特询问。
“很遗憾,并没有。这名诅咒者十分狡猾。”
艾伯特的脸上又没了笑容,恢复了刚才的严肃冷凝模样。他将手边的锁链重新缠绕在短枪上,然后将它们一同收起了。
淡淡的光芒将他手中的武器笼罩,不过半秒,光芒褪去,武器不见了踪影,艾伯特常带的那本圣典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随意的翻看着书页,微皱着眉头,颇有些烦躁的自语道:
“又折损了”
而阿娜丝塔西娅此刻就捧着花站在一边,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然后趁他们谈论正事时转身就想悄悄的溜掉。
她知道教会口中的“诅咒者”是指吸血鬼,而卡瑞娜正是吸血鬼,她明白刚才卡瑞娜为什么忽然消失了她肯定是察觉到了教会的气息,提前逃走了。
“斯塔夏小姐,”
艾伯特主教温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长辈般的担忧语调:
“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来这里买花吗”
阿娜丝塔西娅捧着花转过了身,垂目并不看艾伯特。她在想,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好
傍晚十分,娇弱的贵族小姐一个人在外,身边没有半个仆人跟着,手中还捧着一束花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不是一个人。”
阿娜丝塔西娅抿了抿唇,只是看着手中的百合花,便不再发出一语了。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一般。
艾伯特看她这模样,便明白了几分:多半是与情人私会被他撞见了,所以男方才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虽然他这样想着,但言语间却没有松动半分:
“斯塔夏小姐爱慕之人是谁”
他可是知道王都这群贵族小姐们之间的流行,她们将永夜诅咒者称为“暗夜贵族”并十分热衷于找个诅咒者当情人。
他不敢肯定阿娜丝塔西娅是否也是这种状况,毕竟她确实不该单独一人手捧鲜花的出现在这里。
阿娜丝塔西娅抬脸看了看他身后的一队白袍人,然后神色冷淡,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表情完美,行为反应完美,阿娜丝塔西娅敢肯定,艾伯特主教现在一定认为她只是私会情人才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现在只要随便说一个艾伯特认识的人类的名字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阿娜丝塔西娅本想再忸怩一下,装久一点,然而她完全没有想过艾伯特主教居然如此没耐心。
他的脸上带着以往的圣父笑,然后将手中的圣典翻开向上一抛:
无数根尖头锁链从圣典的书页中跑出,然后把阿娜丝塔西娅面前的一小块石路给扎成了刺猬。
阿娜丝塔西娅看着眼前带着相当“和善”微笑的艾伯特主教,神情很是复杂难辨:
“艾伯特叔叔”
艾伯特主教从她六岁那年开始来斯图尔特伯爵府祝福,半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叫一声叔叔攀一点长辈关系应该也没什么的。
然而她的那声“叔叔”出口后,她发现面前艾伯特主教的表情明显的僵了僵,然后她听见他发出了相当勉强的声音:
“斯塔夏小姐,我可不够资格当您的叔叔。”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