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龙和小绿龙用爪子捂着脑袋,同步撅嘴,却敢怒不敢言。
小怪物飞回禹周和肩膀,歪着脑袋看他。
教训过了,你不要生气哦。
禹周和诡异地读出了它眼神里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行,不生气。”
没被发现就好,对幼龙不能强求太多。更何况这地方本来就是它们的,是他没阻止舍友过来,要付上大部分责任。
禹周和挨个摸了摸两只龙崽的头,“别苦着脸了,趁他们没回来,再给你们烤串吃。”
“哈呜。”好哒。
“哈哼。”好哼。
俩崽就围着他转悠,也不怕烫,熟一串吃一串,没一会儿脚边就落下不少竹签。
当然还有小怪物,禹周和特意多烤了好几串鸡肫,是它喜欢吃的。
过了四十来分钟,老大几人回来,龙崽们也刚好吃完,在附近躲了起来。暮色四合,天空渐渐暗下来,禹周和让它们直接回小院藏好,晚上视线不清,适合隐匿。
至于狼崽就不用再藏了,趴在旁边休息。
等准备的烧烤食材都吃得差不多,四人收拾东西回去。
老二收拾竹签,一把一把放回塑料袋,文明人烧烤,就是不留垃圾。他瞧着捡回来的竹签,叹道:“我们竟然吃了这么多,可以啊。”
上午买荤菜素菜都按多了称,买到后面量大到觉得五六个人也吃不完,没想到最后只剩下点蘑菇和青菜。
禹周和一边帮忙,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爬山容易饿,很正常。”
老大也啧啧两声,朝老二道:“现在知道多了,吃最快的就是你。”
老二毫不尴尬,“毕竟我还在长身体。”
其余人均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很快扛上烤架回到小院,帐篷下午已经搭好,在院里洗漱完毕就能立马休息。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老大用木桶提水,手往下拉,桶往上升。麻绳粗糙硌手,他摇摇头,对禹周和说:“不是我说,你这日子,过得是真艰苦朴素。”
现代人哪还会住没电没煤气没自来水的地方?幸好还有无线信号覆盖,要不然连网也没有,完全跟外界隔绝,那这日子也是真没法过。
禹周和说:“刚开始是觉得不方便,习惯了就也还好,至少清净。”
老二在旁边接话:“反正你在学校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老干部作风,这种生活的确能很快适应。”
禹周和笑笑:“没到那程度。”
真不算老干部,顶多是没有手机成瘾而已。
老大拍他的肩,“光这就甩我们一条街了。”
他们仨哪个不是整天抱着手机,一刻也离不开,就小幺一人心沉得下来,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工作。
禹周和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反驳。
看看表,现在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老大拿了把竹凳坐在院子里,问道:“你在这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禹周和余光瞥过角落里的石榴树,一抹暗黄在叶间闪过去。他收回视线,摆手说:“还是有的,房间里有个收音机。”
“可以放音乐?”
“可以,而且早八点到晚九点,有个情感电台。”
老大挑了挑眉,“那现在时间刚好,拿出来听一听?”
禹周和点头,进房去拿。
收音机里的电池是新换的,按下开关,女主播正用深情的声音说,下面这首歌,由刚打来热线电话的马先生,送给他的朋友朱小姐。
—《光阴的故事》
—流水他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挺好听。
禹周和提着收音机走出房门,刚一开门,就见老大捧着一个八寸蛋糕,上面插了两根蜡烛。
老大&老二&老三:“小幺,生日快乐!”
禹周和愣住,是真的惊讶。
他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出来一个蛋糕。他就说这三人怎么非得坚持过来,怎么拒绝都不管用,原来是这样……
老大笑着说:“二十二岁,可以去领结婚证了。”
老二摸摸鼻子:“那句话很俗,但还是要说,祝我们小幺无论出走多久,归来还是少年。”
老三挠了挠脸:“我就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临近毕业,以后每个人不知道会到哪里发展,日后相聚说不定会不容易,就想着趁有空聚一聚,顺便给小幺过个生日。
小幺年纪最小,家境也一般,却在很多方面照顾过他们三人。所以他们还特意准备了礼物,不贵重,心意却足。
在大学时能遇到相处默契的舍友和朋友,是件很难得的事。
禹周和沉默许久,才弯了弯嘴角,真心实意说:“谢谢。”
小怪物在他背后探出头,默默看着这一切。
生日?礼物?
它若有所思,趁人不注意飞出帽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小院,往后山奔去。在它身后,小金龙和小绿龙也悄悄跟上。
与此同时,小红龙千辛万苦,嗅着味来到小院。它看着没关严实的木门,点了点头,大摇大摆跨进了门槛。
这地方,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