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您能先闭嘴吗?”
潘朋义“”
闻乐扭回头,专心对付潘雪珍“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到底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天把我锁在家里?”
“是不想让我去鸣海,还是燕京?”
果然,提到“燕京”两个字,潘雪珍双肩颤了颤,连泪珠都不往下掉了。她有些发狠地道“什么燕京!什么鸣海!有我在,你哪里都别想去别想抛下我!”
闻乐“您别狡辩了。我说想去鸣海的时候,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可见我在您心里也没那么不可或缺。后来我一提燕京附中,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却连风险都不想冒——”
“燕京到底有什么,让您反应这么大?”
潘雪珍的脸上泪痕已经干了,神色有些木然,却透出几分狠劲,连潘朋义看了都觉得陌生“没有。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呀?”
意料到她不会松口,闻乐眨了眨眼“我就知道您不会告诉我。”
“不过没关系,我会托朋友去查的。”
“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我会揪着这件事不放。高中在浦屏上又如何,您拦不住我高考,拦不住我长大之后四处游历。”闻乐说,“燕京就在那里。它跑不掉,我也不着急。”
“咱们大可以看看,谁耗得过谁。”
闻乐抛下最后一句话,打开门,如同来时一样,什么也没带走,一身轻地离开了。
“五万块的约定还是照旧。不过反正舅舅也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您自己拿主意吧。”
没有人敢拦她。随着她的声音渐渐消散,潘雪珍却像是条被人捞出水里的鱼一样,无力地滑倒在地上。
潘朋义品出了几分不对劲,但一头雾水。看着钱一知半会儿也捞不到,摸了摸口袋里的五万块钱,给潘灏支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告辞了。
闻乐走出很长一段路,心口还是凉的。
不管和她的身世有没有关系,燕京关乎着潘雪珍一个不愿意暴露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她情愿牺牲闻乐的将来。
这不仅仅颠覆了闻乐心中对潘雪珍的认识,更让她觉得生活就像一场笑话。
她一厢情愿认的亲人,也许到头来会成为她的仇人。
晚风吹来有些刺脸。闻乐发现自己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行吧。她垂头丧气地拨通了向安时的电话。
向安时“嗯闻同学?”
听着他忐忑中带着夸张的语气,似乎是有意逗她笑。闻乐勾了勾唇角,说“向同学。”
向安时“咳咳。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闻乐“不怎么样。依旧离家出走中。不过我想他们也不敢报警来找我。”
向安时松了口气“相安无事,这是现在比较理想的状态了。”
闻乐“我明白。这些事你不必太介意,我还应付得来。”
向安时“那你之前托我的事呢?”
闻乐“虽然只是猜测但我的来历,或者潘雪珍的过去肯定与燕京有关。你对那里比较熟悉,就麻烦你出手查查看了。”
“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闻乐想。什么都没有才是正常状态,这么容易能查到倒是个惊喜了。
向安时“行。那你先把你的年龄、出生日期、血型、身高体重什么的基本信息给我一份,顺便给我你从小到大的照片,越多越好。还有任何用得上的线索,都一起告诉我。”
闻乐“你进入状态到挺快啊?好,我明天给你。”
向安时则一边开着免提一边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对着其中某一张合影,整颗心七上八下,悬着也不妥,落地也不是,快被折磨得没脾气了。
“好。”他虚弱地听见对方干脆利落挂电话的余声,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