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蹲在屋顶上的人, 悄悄揭开了一片瓦。
房间中,已经宽衣准备就寝的男女正说起闲话
“春梅那丫头, 说今儿个在外头看到柳余了。”
男人抱着她的肩膀, 亲着她的雪腮和琼鼻,“看见就看见呗, 有什么要紧的。”
容貌艳丽的女人推了他一把,“春梅说他在托人写状子,要去别地告状。”
“告状”与柳与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一下惊醒过来,“知县都将柳家财产判给我了, 他还能去哪告状”
“哎,我这两天, 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你们女人啊, 就是爱多想。”脱下女人衣裳的男人, 亲起她的胸脯和肩膀来。
女人也没拦他,只在他解下自己肚兜时,说了一句, “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将他除了吧, 不然留着, 总是个祸患。”
“好好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珠子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话, 没注意到二人已经气喘吁吁的纠缠在了一起。站在金珠子旁边的罹决, 看着里头这一幕,不自觉的去看了金珠子一眼。他见金珠子神色如常,就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来那柳余说的是真的了。”金珠子小声嘀咕一句,“大侠”
些微出神的罹决,呼吸都因为金珠子的声音一滞。
“等下你把人杀了,就”金珠子附到罹决耳畔,将话说完了。
下头那一对狗男女,已经好哥哥小冤家的,要死要活的叫了起来,平日里罹决见到这些,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自从他与金珠子有过一次之后,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在金珠子靠近的时候胡思乱想。就好比此刻,金珠子贴在他耳畔说话,他的目光不自觉下移,看向金珠子纤细的脖颈和隐没在衣裳里的锁骨。
“怎么样”
罹决慌乱的嗯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的佩剑。
金珠子本想等下头那对狗男女结束之后再动手,不想他们二人精力着实旺盛,折腾到了半夜。金珠子倒是没什么,他身旁的罹决却越来越奇怪,二人本是站在屋顶上的,到最后,罹决的手不自觉贴到了他的腰上。
金珠子自然知道,罹决这是被下头那对狗男女撩出了火。只这一回,罹决神智清明,金珠子也不想去做明月惜的替身给他去消火。
“大侠。”
“嗯”
“你硌到我了。”
罹决松开扶在金珠子腰上的手,顺势往后退了一些。臀间少了那压迫感十足的东西顶着,金珠子也松了口气。
罹决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自金珠子提醒之后,就再没有说一句话。好不容易捱到那对狗男女歇了云雨,罹决潜入进去,一刀结果了男子的性命。而后按金珠子说的,将一只染血的匕首,放到了熟睡的女人手上。
做完这一切,二人打道回府。
金珠子倒没多想什么,回去便进房睡下了,罹决今夜心潮格外不平静,望着金珠子的睡颜,不自觉想起那山林间的一夜。那还是他初尝云雨,虽然他忘了很多事,但那一夜体味过的快意,却始终留在记忆里。
金珠子睡的出汗了,伸手将被子推开,一只腿也跨到了被子上。
罹决望着他雪白的一截小腿和他那张比当初在京城中见到的,更要俊美上许多的容颜,总想凑近了,与他亲近亲近。但他又怕,会吓到金珠子。毕竟上一回,金珠子浑身的伤,已经叫他自责过多次了。
不能碰,便索性闭上眼,但偏偏他五感都敏于常人,金珠子睡着时的呼吸声,便犹如贴在他耳畔那般的响起。罹决在房间呆不住了,便去院子里打井水来淋了。金珠子迷迷糊糊间听到水声,爬起来一看,原来是罹决站在院子里冲凉水。只是一桶接一桶的,不知道冲了多久。
金珠子刚要问他怎么了,就见罹决下身有异。院子里可比屋子里要敞亮,推开窗户的金珠子,能明显的瞧见。
他本打算就这么关上窗户当不知道算了,但看着罹决木头似的杵在外头,不知如何纾解,只知道一桶一桶的冲着凉水,忍不住绷着脸咳嗽一声,“咳咳”
罹决身子一僵,手中木桶也放了下来。
“大侠,你要不去花楼里找个姑娘”
浑身湿透的罹决,声音也冷冷的,“不用。”
真不用金珠子可看着他在这都冲了半个小时的凉水了。
“我不会跟明月姑娘说的。”
“说了不用就是不用。”罹决背过身去。
罹决如今,可是金珠子的倚仗,他也怕罹决再用凉水这么冲下去,染了风寒什么的,“大侠,要不,你把我当明月姑娘”
罹决闻言,心中一悸。
金珠子将窗户推的大开,手臂扶着窗栏望着他,“反正我与她长得像。”
你是你,她是她,我从来没弄混过。但如果说出来,金珠子还会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