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护法本是要审问他的,没想到金珠子先发制人,一句抢白让她沉默半晌。
推开金珠子,红衣护法才想起质问,“教主给你传的信件,你为何一封也不回说是不是已经被那青逆门收买了”
金珠子哪里是那么好恐吓的人,“冤枉啊护法大人,我虽然混进了那青逆门里,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吃饭睡觉都被人盯着,我哪里敢回教主的信”
他说的情真意切,让那护法都踌躇了一下。
“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的,那里的人,似乎已经知道我是冒牌货了,给那少主传了信,要回来问我的罪呢。”金珠子上前一步,抓住护法的衣袖,“护法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红衣的女护法有些受不了金珠子的亲近,收回掐着他脖子的手,转而去推他肩膀,“你为我教办事,教主自然会护你周全对了,教主吩咐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金珠子都忘记教主跟他说过什么的,但现在若是这样说,怕是这看他不惯的女护法,直接要上来掐死他,所以他眼睛一转,模棱两可道,“这已经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你找到盒子了”
金珠子猛的想起,原来教主是让他去青逆门的凌霄阁里,找一个被封死的铁盒,“我找到是找到了,就是没机会带出来啊。”
女护法心中一喜,“你找到了藏在哪里”
“藏在”金珠子虽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着什么,但绝对知道,极乐教是个邪教,他们要他拿的东西,绝对干系重大。
“藏在哪”女护法目光咄咄。
金珠子想了想,虽然这青逆门和破云楼都和他非亲非故,但看在那两个少爷给了他不少油水的份儿上,这东西可不能交到邪教手里,“我忘了,我只知道那个房间上的匾额,盖着层黑纱。”
女护法默念两声,记在了心里。
青逆门里,确实有那么一个房间,只是那房间里住的
“你今天离开青逆门,是想去哪”女护法得到消息之后,转而问起了金珠子另一个问题。
金珠子道,“去破云楼。那青逆门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我不敢呆下去了,这不,就想趁着还没身份还没败露,再去那破云楼里,想办法把教主想要的偷出来。”
“你对代教主,可真是忠心耿耿。”加重代字之余,语气也颇有几分嘲讽。
金珠子似是没听出嘲讽的意味似的,“都是小事,啊对了,也麻烦护法回去,和教主多多美言几句。”
“放心。”
红衣护法收起了袖中出鞘的剑,顺便叫停的车夫,把金珠子放了下去。金珠子笑着同她挥手道别,等马车走远了,方才被甩下的罹决,又如影子一般,出现在了金珠子的身旁。
“她方才和你说了什么”罹决看金珠子脖颈上,有个红指印,莫名的,他觉得有些刺眼。
金珠子也觉得脖子有些难受,揉了揉被那个护法掐的位置,道,“她问我,有没有把教主要的东西偷出来。”
“那个盒子”罹决也知道一些。
“嗯。”摸到了脖子上的红痕,金珠子皱了皱眉头,嘟哝,“这女人下手可真狠,还好我机灵,不然刚才非被她掐死不可。”
罹决嘴唇抿的紧了些,眼中掠过深沉的杀意今晚,或许有事可以做了。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骗那个女人的话,金珠子又高兴起来。
“不过”
金珠子向罹决勾了勾手指,罹决看他满脸坏笑,就知道他十有八九,又是设计了别人。他俯身到金珠子面前,听他笑道,“我让她去那个匾额上覆着黑纱的房间拿盒子。”
罹决这几天听金珠子和那些丫鬟套话,也多少知道,那房间里住的是谁。正因为知道,他才抑制不住的低笑了一声这机灵鬼,哪里轮得到他去替他出头
“怎么样虽然我拿了些小东西,但比起送了这么大一个猎物自投罗网,那凤眠是不是该感谢我”金珠子昂着头道。
“是。”和金珠子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无聊。
因为路上这一个插曲,正午的太阳,此时也沉下去了。金珠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把从凤眠那里顺来的扇子,附庸风雅的在胸前展开,“走,我们该去破云楼里走一遭了。”金珠子摇了摇扇子之后,想起罹决正是他倚靠的大腿,就连忙转身,走到他身边狗腿的替他摇起了扇子,“大侠,这一回也要麻烦你帮我藏些东西。”
罹决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小贼勾当,但见着金珠子笑容灿烂为他摇扇纳凉,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从前的任何一天都要轻松惬意。
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这个念头,在升起的下一刻,就让罹决在内心之中,生出一种茫然之感。他想要,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