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额前的乱发散落,黏在脸上,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的白,流出的血液异常的红。
不仅如此,相良猛觉得自己手下明明已经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出来,带着异常高的温度。
“喂”
糟糕,这种感觉,千代再熟悉不过了。
鼻尖萦绕着自己血液的味道,尤其的腥。
她微微抬手,手指尖克制不住兴奋地颤抖,仿佛是解开了封印,本被压制住的血液,毫无征兆地像是被烧开的水,在身体里沸腾乱窜。
千代努力从这种怪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强撑着自己的意识,紧握拳头。
她抬起头来,推开所有人“滚”
大家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似乎长久以来压制她身上的禁锢全部消失。
犹如被摁住的弹簧一般,克制得越多越久,渴望战斗的欲望就更加猛烈。
如今压住弹簧的石头松开了。
她身子颓然一软,倒在地上。
众人以为她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纷纷涌上前去救她。
结果下一秒,全员都飞了出去。
狠狠地撞在集装箱上,凹陷出人型巨坑后滑落,失去了意识。
而千代,居然站了起来,就在正中央,似乎不觉得痛,她身上的血从伤口里涌出,顺着腿流向地面。
她的侧脸笼罩在阴影里面,看不清她的神情。
单单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千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眼睛里不含有任何感情。
漆黑的眸子没有一点亮光,就像是黑洞,又深又沉,仿佛早已被黑暗吞没。
以她为圆心,周围温度骤降,空气似乎都冻结了,令人呼吸都困难,莫名让人背脊生寒,不敢轻举妄动。
和之前相比,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可怕得宛如是刚从地狱里走出要索命的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代醒了。
准确来说,是被吵醒的。
她入眼是天花板,耳边是敲打木鱼和诵经的声音。
“”
她是升天了吗。
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千代猛地坐起,腹部传来一丝疼痛。
“嘶”
腹部的位置已经缠上一圈圈又厚又紧的纱布。
白色的纱布还透着血。
不仅如此,自己的皮肤上也多了好些个奇怪的伤口。
尤其是手腕和脚腕,白色的肌肤上已经显出几道深深的勒痕,尤其刺眼,表皮被绳索磨破,一圈青紫上新长出粉肉。
她的手背上还打着吊针,清凉的液体输入她的体内。
见她醒了。
床边有一个男人立刻上前,敲打木鱼和诵经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小千代,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千代看到来人,瞪大了眼。
“要哥”
面前的男人身上随意地穿着僧袍,大敞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外面披着紫色的袈裟。
头上却染着一头叛逆的金发,尤其是他的眉眼狭长眼尾带着勾,闪闪的耳饰为他增添不少魅力,完全不像一个修行的僧人,倒像是夜店最受欢迎的男公关。
“是我,想不想我”
金发男人勾唇一笑,将她脸边的头发挽在耳后。
他叫要,是千代的14个哥哥之一,排行老三。
“要哥”
千代十分惊喜,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回来了”
“嗯,昨天刚到的。”
“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离家出走了”
“就这么想我”
金发男人他把枕头垫在千代的腰后。
“不是。”千代斩钉截铁地否决,“家里就我一个人,没你们分担,我现在是全家的焦点,父亲母亲就指着我一个人玩,我都要疯了。”
“否认得这么快,哥哥好伤心啊。”
嘴上这么说,可他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笑了笑,邪气横生。
像是出气一样,他稍稍用力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结果千代头上的假发就掉了下来。
露出一头的黑色的短发。
金发男人震惊了。
“是谁是谁把你头发剪了”
“是谁把你头发染黑了”
千代说“是你爹。”
金发男人噎了一下,“当我没说,这个发型也挺好的。”
至少不是板寸头,感谢父亲手下留情。
“不过就要哥你一个人回来了吗其他哥哥呢”
“还有雅臣哥,昨天我和他到机场,一起开车回千叶的。”他指着她的腹部,“你的伤口也是他包扎的。”
雅臣他在14个哥哥当中最为年长,是一名儿科医生,十分温柔。
从小到大,千代的伤口都是他处理的,虽然怕血,但最后他还是做了医生。
金发男人笑弯一双狭长的凤眼,“老爹这次搬家的地址可真偏啊,我们开车足足八个小时。”
“雅臣哥他现在人呢,在哪里”
千代立刻抬头张望,她才知道自己现在不在家也不在医院,在自己最熟悉的宠物诊所休息间的床上。
“他出去给其他人包扎伤口了。”
“那父”
金发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好了,父亲他们暂时不知道。”
千代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的笑意褪去,握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严肃地问“不过小千代,怎么会搞成这样。”
早料到他会问,千代避开他的眼神,动了动嘴,正欲开口。
忽然有只剥了皮的香蕉怼在千代嘴边。
“吃蕉。”
千代顺着拿着香蕉的手往上看,是相良猛。
他一副你不吃就打死你的嚣张表情,痞气十足。
当然他的嘴角边也贴着厚厚纱布,手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千代皱着眉想了下,记得之前他没有受伤啊。
等等
这这这怕不是她打的吧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