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挑眉“你怎知朕咳嗽?”
魏王谦卑的笑了“儿臣不才,日日堵了太医去问,还请父皇别怪罪才是。”
“你一片孝心,朕怎么会怪罪呢?说起来,如今你成了家,也该收收心,与王妃好好过日子。早些添几个孩子,也好绵延子嗣。”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只是,有一事儿臣不知当不当讲?”魏王为难的看了一眼他,又迅速低下了头,手指不安的转动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
“是。”魏王咬牙,道“非儿臣挑拨离间,只是那日问及父皇身体时,恰好提及二皇嫂的身子,太医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儿臣才知,二皇嫂的身子早败坏了,今后怕在无绵延子嗣的可能。”
“此话当真?”皇上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叫早就败坏了身子。原来太医不是说只要好生养着,还是有机会的吗?
“儿臣不敢胡言,因怕那太医所言不实,特意问了二皇嫂以前的娘家妹妹,她亦向儿臣证明,二皇嫂原本就有身子虚寒的毛病,在家中也是请了不少大夫医治,但都是徒劳无功罢了。”魏王为难的看着他“不如父皇在请了太医问问?”
在王府中的楚溶月无端打了个冷战,惹得碧潭立马看了过来“王妃好好的怎么打冷战了,可需要把门关上?”
“没事,如今大好的天气,哪里舍得浪费。”楚溶月翻了一页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怎么自己从前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般有趣的故事,什么山灵鬼怪,奇人异事,当真好玩。
正看的有趣的时候,飘雪领着人进来了,那太监见了她,不似从前那般点头哈腰,反而有几分严肃“慎王妃,皇上宣您入宫呢。”
碧潭看了一眼王妃,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拿了一袋子银子递了过去“公公可是许久未见了,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太监看看银子,再想想还没回来的慎王,收下了,严肃的咳嗽了几声,低声道“若是可以,姑娘去请定国公夫人兴许还来得及。”
说完,也不等碧潭回神,一甩袖子道“王妃请吧,别叫皇上等着了!”
楚溶月收了书,朝碧潭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朝着后门的方向跑走了,楚溶月欠了欠身子“容本王妃更衣。”
那太监只当看不见她在拖延时间,冷着脸道“王妃快些吧。”
事到临头,躲也来不及。楚溶月只盼碧潭手脚快些。能早些回来。楚溶月扶正了簪子,平稳了一下呼吸,他不在,无人为自己撑腰了。但无论这次是什么事,自己都要撑过去!一定要等他回来。
可宫中的形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峻许多,皇上与皇后,还有太后,三人皆是一脸的肃穆,不苟言笑。旁边跪着的太医,似乎是常来与自己看病的。
楚溶月盈盈拜倒“臣妾见过父皇母后,见过太后。”
“起来吧。”皇上说道。
“谢父皇。”楚溶月站了起来“不知父皇传臣妾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呢。”
太后突然说话了,语气恢复了头一次见她时的冷漠“胡太医,你将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太医战战兢兢的点头称是,心道不是自己对不起慎王,而且实在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去堵。
“慎王妃寒气入体,损坏了身子,早不适合生育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并没有多少威慑在里面,可对楚溶月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什么叫早不适合生育了。楚溶月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原来自己早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了吗?他,知道吗?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恨那害她的人怕早存了这心思,不然为何冰天雪地的非要罚跪不成。
“皇上,母后,臣妾看着慎王妃似乎并不知情,况,此事也不能全怪她,遭人暗害又非她的过错,还请母后看在她孝顺恭谨的份上,容了她吧。”
皇后的求情,太后与皇上听进去了,楚溶月半分没记住,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无法生育这个事。没有孩子,不能让他享受子孙绕膝天伦之乐,楚溶月红了眼,进宫时的豪情壮志全然不复,
“哀家也没说要拿她怎样。不过到底为皇室绵延子嗣才是要事,她既无法生育,便别占着这个位置了,哀家另为慎王选一正妃,至于她,便做个侧妃吧。皇上以为呢?”
皇上不在看楚溶月,点了点头“就依母后所言吧。”
“等下!臣妾不同意!”德妃突然闯了进来“太后,皇上,臣妾只认这一个儿媳妇,旁的谁也不认!”
如此无理取闹的话让太后与皇上一齐黑了脸“大胆!这里也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德妃扬起了头“臣妾有错,自然会去领罚,只是,除了喏儿之外,臣妾与安儿在不肯让她人入府!”
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不顾一切也要保护自己,楚溶月哽咽着拉着母妃的袖子“母妃,不要这样。”
“不怕,喏儿,母妃在呢啊。”德妃护她在身后,丝毫不惧太后与皇上的威严。
皇后看着她“德妃来的迟,许是不知其中缘故。慎王妃……”
“臣妾知道!”德妃一口打断皇后欲出口的话“臣妾早就知道,不过是身子虚寒罢了,臣妾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