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亲儿子都不要了,拉着楚溶月就走了。
小小的少年郎立在原地,也不见尴尬,也不见难为情,直直走了过去,道:“拜见舅舅。”
楚清远摸了摸鼻子,虽说大姐看不惯他,好在这个侄子是个知礼的,才不至于让他太过难看。
“好,好孩子,走,跟舅舅一道进去。”
大夫人全程被冷落,脸色黑的已经没法看了,可在府门口,更不好让人看笑话,当即也领着几个丫头进去了。
楚溶月被自家姑母拉着一路到了西院,看着姑母刚刚坐定就忙着从荷包里往外拿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姑母,表弟还在外面呢,姑母这就不要儿子了。”
“没关系,横竖丢不了。来,看看这个,这是姑母给你打的簪子,请了扬州最好的工匠,还有这个,是从一个云游的道长那里求来的,保平安是最好不过的,还有,这个是你姑父给你的,还有这个...”
看着姑母零零总总拿出了七八样东西堆在桌子上,楚溶月不由得心中一暖,这些东西,都是有些年份了,想必是早早给自己备好了,亦或是看到了,想到了自己,便留下了。
“姑母。”楚溶月红了眼眶,想到有个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现如今还站在自己面前说话,楚溶月这些受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发泄点。
“喏儿?可是,可是那个女人欺负你了!”楚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眶也是红了。
楚溶月一下子扑到了她怀里,低低哭泣。姑母,您回来了,那哥哥什么时候也回来呢?我知道有您在,有哥哥在,现在还有一个姨母在,可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不肯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娘亲走了,你们也都不见了。独剩我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活到现在,这些年,我多少次想给哥哥,想给您写信诉苦,可我总怕,怕等不来回信,怕打扰了你们。
感觉楚溶月的眼泪浸湿了衣襟,楚蔚也忍不住落泪,紧紧把楚溶月搂在了怀里,心里却是想着要找个机会再打弟弟一顿。喏儿哭的如此委屈,这些年,想必是受了不少罪。
佛堂中,楚太夫人敲着木鱼,听得帘响的声音,手中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如何了?”
“大姑奶奶又讽刺了老爷几句,如今拉着大小姐在西屋说话呢。还有表少爷,奴婢瞅着,和大姑奶奶眉眼相似,是个俊俏的。”
“你且看着去,别让蔚儿动手。”
“老夫人的意思是?”
“蔚儿一向心疼暮云,可此次来京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别为着一时之气把关系弄僵。”
“可大姑奶奶的性子...”
“无妨,忍一时而已,待过了考试,在动手也不迟。”楚太夫人说完,闭了眼继续念经去了。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