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神仙,那自然是有来历根源的,何况您也说我们本是同族,不怕被您笑话,我虽出自桃止山,但是被养父母看顾长大的,如今还未弄清自己来自哪一神族支脉。”少婈接着说道。
“姑娘何必非要弄清来历根源呢,只要养父养母疼爱如亲生,修行平安便足矣。”风娘不作回答并劝慰着少婈道,说罢抬起蛇头朝少婈身后望了望又说道“罢了,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快随我入了这秘境,早些过了七境之关,回归本体吧。”
少婈见风娘对她的问题不作回答,便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问的过多了,就不再多言,跟在风娘身后往秘境入口处走去。
勤政殿偏殿门外,魏翊煊靠坐在殿门口的短榻上,身上披着裘皮大氅,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殿门,似乎他这一凡胎也开了天眼一般能看清殿内。周围守着的御医、宫人们都低垂着头,虽都略有疲惫倦意,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心里却都想着这寝殿里的国师大人和捕役大人将那位被捧在圣上心尖上的郡主诊治的如何了。
德全瑟缩在一旁,微躬着身子替他主子煮着浓茶,额头上沁出了汗丝,心里祈祷着殿内受伤昏迷的那位得好起来,要不然自己怕是受不住龙颜大怒。
“叔父,您受累了。”蘅汀回来后化出身形向裴国师施礼道。
裴国师见蘅汀回来便起身道“不打紧,只是少婈她还是昏睡着,方才见她手臂微动了一下,却还是没能醒来。”
“唉,姐姐此番是受苦了,既然她已经自己动了一下身子,说明会早些醒过来。方才我回去想了一个办法,这会儿还要劳烦叔父在屏风外为我们护法。”蘅汀叹了一口气又正色道,转而拧开葫芦放出了鳞钧。
裴国师见突然出现的少年震惊不已,但想想蘅汀她们的身份,便也不做多问,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蘅汀与鳞钧将少婈又扶着坐了起来,蘅汀与少婈对面而坐,鳞钧将手覆在少婈背后的那块血迹之上,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蘅汀捏诀使出一条花藤从少婈的腿部蜿蜒而上,直至绕上了肩部,转而藤蔓上开满了艳如蔷薇一般的花朵,一朵朵如同火焰一般怒放着,点点鹅黄的花蕊向外发着幽香。
鳞钧见花藤已经盛开,便知道蘅汀用她的法术使少婈的经脉打开,于是闭眼捏诀,双手覆合由丹田处提炼出一股青色的暗流,逐渐向上腾升,直至胸口处之时,暗流交汇融成一个圆形的光球,不断有暗流汇入,鳞钧的额头冒出了些许汗珠,过了片刻,光球集结而成。鳞钧单手将光球托出,发力将其推向蘅汀,蘅汀抬起一只手于掌心中化出一朵碗盏大小的茶花,将鳞钧结成的光球托住,转而花瓣交织一起,将光球纳入其中,本来青色的光球逐渐变成粉红,顷刻便瓦解成粉末,挥洒入藤蔓上的花蕊中。
“结”蘅汀双掌合揖打了个转后念了一声道。
“成了”鳞钧见蘅汀收法后问道。
蘅汀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一来,待这藤蔓上的花朵闭合便妥当了,只需等着姐姐苏醒便好了。这是我娘亲传授的功法,叫做指上生花。”
“指上生花倒是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早知道如此简单便好了。”鳞钧释然一笑道。
蘅汀将少婈安枕好以后学着素日里泽杞诊疗时的样子,直起食指与中指贴在少婈的颈部试了试,突然又蹙起了眉头轻摇了摇头道“怕是没那么简单,方才是我高自期许了。姐姐的魂魄已经离了本体,如此一来还是需要我师兄过来。”
“到底还是我们来迟了。”鳞钧垂首沮丧道。
蘅汀为少婈掖好被角便下了床榻,为鳞钧倒了一杯茶水安慰道“你也莫要自责,姐姐到底是能醒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如今你也耗了不少道行在里面,早些回到剑里休整休整吧,这里由我照看着也无碍。”
鳞钧本想再执意留下来护卫着主人,但想想自己终究是莫名出现的,若是被外人见了也是不好,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朝蘅汀施了一礼便投身回了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