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又有恶鬼出来作祟蘅汀与少婈面面相觑很是不解。见那妇人拜了三拜起身供上祭品,便转身要往外走,蘅汀忍不住便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问道“夫人说家中有恶鬼作祟,可否借一步细说与我们听”
那妇人见蘅汀只是寻常少女的模样,本不想多言,于是少婈便道“夫人莫要见怪,我们乃是国师府的人,对鬼神之事略有通晓。”妇人听闻她们乃是国师府的人便放松了警惕。
那妇人哭诉了半晌,蘅汀和少婈才渐渐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妇人有一个儿子,在长安城中开了一间赵记茶行,数日前的一晚突然精神涣散癫狂发疯,行为失常,听其妻子说他傍晚清账时在银票中得了一张冥币,联想至此便觉得是恶鬼上门作祟,于是便请了一自称为桃止山门下弟子的江湖术士上门做法驱鬼,听那术士说恶鬼道行极高,无能为力,便只能任其抽搐死在床上。
蘅汀和少婈听此便随这妇人前往家中一探究竟,那妇人说为时已晚也救不得自己枉死的儿子,便请求她们能去往家中将恶鬼驱逐,保护家宅安宁。不多时三人穿街过巷来到妇人家中,这庭宅别院看起来还算不错,可以判断这家人在京中也算是家道殷实的商贾之家,在庭宅中走了一个遍儿也没感应到一丝一毫的鬼妖之气,就连蘅汀那腰上一向通灵的五彩铃铛也未发出任何一种光芒。
“姐姐,这看不出来有恶鬼作祟的痕迹。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蘅汀对少婈附耳道。
“那术士也说了是道行极高的恶鬼,若是真的道行极高为何感应不到他身上的鬼气。看来事有蹊跷。”少婈想了想便朝那妇人问道“夫人可否将您儿子的生辰八字交予我,我且带着回府探查一番。”
那妇人执笔写下生辰八字后,少婈给蘅汀递了个眼色便径直离去,留下蘅汀以便分头行事。少婈走后,蘅汀便吩咐那妇人让家仆去寻一些桃枝插在每间房子的门梁上,然后象征性的在院中做了场法事,有鬼没鬼的尚无定论,就先做做样子让这家人先求个心安理得吧。做完法事后蘅汀便要离开,此时已经傍晚,妇人虽然还是害怕也不便将蘅汀留下,只好吩咐儿媳送蘅汀出门。
那儿媳本姓陈,冠夫姓便称其为赵陈氏,生得倒是漂亮,一双美目含情脉脉,朱唇点绛,眉尾带梢,正是花信之年,却无故丧夫,也着实可怜,于是蘅汀便心生怜悯地多看了她两眼,只是在她脸上未看得出有多过她婆婆丧子的悲戚。
“你相公离世之前除了见到那冥币,可还有其他的异常”蘅汀随口问道,想来夫妇之间最为亲近,应该知道的事情会比较详尽。
“相公去之前只是见到那冥币之后便惊慌失措有些心悸,妾身胆小也无从安慰,谁曾想夜深后刚睡下他便”话未说完,赵陈氏便掩面欲哭。
“那你可还记得他临死前的样子”蘅汀又问道。
“妾身胆小,当时竟也昏厥过去,所以不曾看到相公去时的样子。”赵陈氏回道。蘅汀见她如此胆小便也不想再多问些什么,便只身离开。
蘅汀回到国师府中,见少婈还未返回,想来那事情处理起来应是很棘手,于是蘅汀便让梁七去泡了一壶清茶到院中闲坐。此时已经入夜,天上月明星稀,不时有星辰坠落,不知又是何方星君降临凡间,或是天上哪方楼宇掉下了什么宝贝。正想着呢,忽然见梁七小跑着前来。
“姑娘,门外有一小厮说有急事求见,自称是赵记茶行的伙计。”梁七气喘吁吁地说道。
“赵记茶行”蘅汀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忽然起身往门口跑去。
到了门口便见那伙计急着喊道“仙师救命,救命啊,那鬼又来了,老夫人这下也出事了。”
“老夫人怎么了”蘅汀抓住那伙计急问道。
“老夫人也和那晚东家一样神志不清疯癫迷乱,怕是也被那恶鬼缠上了。”那伙计回道。
蘅汀想了想下午自己做的法事和吩咐挂起的桃枝,若是寻常鬼怪根本无法侵入宅中,若是道行高的恶鬼出现,身上的铃铛也会作出反应,可是此时铃铛并未发光,看来到底是不是恶鬼作祟也能见分晓了。于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腾身而起飞身去往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