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易容的痕迹,而且在这里摆个泥人摊,位置正好可以盯住三个方向,又不会被人察觉。”
不等楚秋开口,袁奇已经解释起来。
高师兄愣了愣,用陌生的眼神看向袁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袁奇却笑道:“家学。”
他入山之前,家底颇为殷实,这一点在观内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袁奇看了眼楚秋手中的泥人,觉得有些奇怪。
但他只当是小师弟‘童心未泯’,随即就将这念头抛之脑后。
很快。
三人来到青州城郡衙门前。
楚秋瞥了眼挂白的屋檐,迈步而上,守在门前的差役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任凭三人跨过门槛。
直到人都已经进了衙门,一名差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道:“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进去了?”
另一人被他的话吓了个哆嗦,小声道:“州牧的尸体可还停在里面,你别乱说话!”
起初开口的差役闻言,也是脸色发白,念叨几句有怪勿怪。
不再多言。
……
如若无人般穿过郡衙前庭,来到那停放着棺椁的灵堂。
楚秋没有理会默念经文的两个师兄,轻轻抬手将棺材推开,一股腐臭气味顿时钻了出来。
躺在里面的老者早已死去多时,脖子处用线缝住了皮肉,勉强将脑袋连在身子上。
很显然,他是被人一刀枭首,死得极为干脆。
凝视着他脖颈处的刀伤,楚秋的手指敲打在棺材边缘,轻喃着道:“这么大的官,死后还要停尸于此,头七过了也不下葬,你就不觉得不合理么?”
“还是说,你知道我会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在这安静的灵堂当中,还是显得十分刺耳。
正在默念经文的两人听到这话,不禁面面相觑。
袁奇忍不住道:“小师弟在与谁说话?”
尽管他知道这世上的神鬼之说属于无稽之谈,可此时此刻还是有些背脊发凉。
毕竟这位州牧算得上冤死,连同全家几十口人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难保没有几分怨气残留。
一旁的高师兄倒是胆子很大,沉声道:“莫非有埋伏?”
他立刻伸手摸向后腰。
那里别着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