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格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她伸手摸了摸旗袍,触手柔滑。她抬头对季铮道:“那你出去,我穿一下。”
听了姜格的话,季铮微微一愣,他直起身体,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道:“好,我先去洗澡。”
季铮拿了姜格给他找出来的换洗衣服出了卧室,他刚出卧室,就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季铮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去了浴室。
季铮洗澡很快,他洗完从浴室出来时,卧室的门仍然是关着的。他没有催姜格,身体后靠在了二楼的扶栏上,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等着她。
男人刚洗过澡,换了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和灰色的棉质长裤,气质温润干净。灯光下,他的五官深刻俊朗,清黑的眸底映着灯光如夜空里的璀璨银河。
夜晚使人放松,季铮并没有站直身体,修长的双腿微斜,双肘支撑在身侧,少有的随意慵懒。
等待了一会儿后,季铮侧眸看向扶栏下的客厅里的挂钟,已经快要晚上九点钟了。在他看着挂钟的时候,卧室传来开门声。季铮回头看过去,飘零的视线在看到那一抹红时,稳稳地定住了。
姜格换了旗袍,还顺便把她的头发挽在了脑后,她站在卧室门口,黑发红衣下,女人身段玲珑,肤白如雪。
她没有化妆,但五官却自带了一股冷艳,长眉桃花眼,红唇鹅蛋脸,旗袍下腰肢盈盈一握,像是从烟雨江南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姜格的美是外放的,既嚣张又危险,即使是端庄秀丽的旗袍都压制不住。桃花眼上挑,眼梢泛红中,透着凌厉的美感。可在她抬眼看向季铮时,她的锋芒收敛了,浅棕色的双瞳清澈,映着盈盈水光,眼角轻轻弯下,浮上了一丝乖巧和清甜。
季铮清黑的眼底,那抹红灵动地跳跃着,与空白的脑海里那抹红色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勾住了他胸腔内跳动的心脏。
他站直了身体,垂眸看向姜格,眸光微微一怔。
空气中是动物尸体烧焦的味道,耳边向导和反盗猎组织的人正在交谈着,季铮握着枪,用枪口从尸堆里勾了一块东西出来。
东西表面被燎了一层黑烟,黑烟下还透着米白色的光泽,季铮俯身捡起,手上戴着作战手套,轻轻擦拭了一下,那枚东西也清晰地卧在了他的手掌之间。
“花豹的牙齿。”向导看到后,用英语和他说道。
他在说话时,眼底难掩悲恸,这是他的家乡,花豹是他们国家的图腾,而因为盗猎者的闯入,花豹数量越来越少。不得已,他们联系了联合国,正在出维和任务的季铮他们被派来援助。
这是他们今天找到的第一个焚尸点,接下来他们要沿着路线继续追捕,争取在明天前追上盗猎组织,不然将会有更多的花豹惨遭毒手。
季铮把花豹牙齿递给了他,向导摇摇头,笑着说:“留着做纪念吧。”
季铮温和一笑,道了声谢,收起了花豹牙齿后,视线投向了不远处。
在刚来焚尸点的时候,季铮就已经看到了远处枯树边的那一行人,差不多有十几个,有向导,有摄影师,还有模特应该是来拍摄的。
模特是个女孩,高挑纤细,穿着一身红纱长裙,在枯树枝丫旁边站着。她年纪不大,长发散落在裸、露的肩侧,燥热的风吹起她的长发,搔过了她平直精致的锁骨。夕阳把她的皮肤染成了蜜色,她神色冷清,看着身边的花豹吞食着面前的食物。
八月份的非洲草原即将步入旱季,气候干燥炎热。傍晚的红日染红了干枯的草原,她身上红纱飞扬,像草原上的一把火。
在他看过去时,她似乎察觉到,鸦羽般的睫毛下,微垂的眸色抬起,一双漂亮危险的桃花眼,警惕凌厉地看向了他。
草原上的风是有声音的,像季铮的心跳,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翻滚。季铮把枪一收,伴随着草原的风,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过去时,女孩的身体和精神明显紧绷了起来,他淡淡一笑,开始和她攀谈。
“害怕么”
“不怕。”
“不怕怎么脸都白了”
“我本来就白。”
“确实挺白的。”
女孩没再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眼底的紧绷和锋利消失了,再看向旁边的花豹时,后知后觉地带了些害怕。
季铮的心微微一紧。
老宅里静悄悄的,季铮目光出神地看着她。姜格眼中的笑意微收,她有些不太确定,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绛红色的旗袍,问道:“漂亮吗”
她还没问完,男人手臂伸过来,勾在了她的腰间。姜格身体柔软,男人手臂结实有力,轻轻一勾,她被他勾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的身体碰撞,软与硬,热与凉,姜格心跳加速,喉间溢出一丝低哼。她抬头看向季铮,男人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像草原上的风,温柔却霸道,霸占着她的每个地方。姜格手臂环抱住季铮的脖颈,抬头迎接着他的吻,最后,男人抱起她,转身进了卧室。
姜格被放置在了床上,男人的唇顺着她的脸颊吻向了她的耳边,他声音低沉而沙哑,道:“漂亮的东西总是被人觊觎的。”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姜格微微一怔。
她出神间,季铮低头吻在了她的额边,这个吻深情而温柔。他边吻着她,边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这样跟你说么”
姜格回过神来,她看着季铮,身体里的血液慢慢沸腾。
季铮的双臂支撑在了她的身侧,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轻声道。
“因为那时候,我就在觊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