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日时限, 傍晚时分, 他去到牢房里, 再用障眼法去真正关押着范意致的地方时, 看到的却是对方伤痕累累的身躯,以及奄奄一息的神情。
原星宿神色一凝, 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这是谁干的”
一旁的狱卒不敢看向原星宿,微低着头,生怕被盯上。
“可是你们干的”原星宿气极,怒骂着“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做的”
狱卒立马跪地求饶,身子瑟瑟发抖,说“大人饶命啊不是小的私自这么干的,是上面下了命令,让小的动用刑罚逼他说出主使人是谁。”
原星宿皱眉“上面”想到了今日卫俊誉与萧正越说的一事, 顿时有些明了, 脸色依然铁青,狱卒看着他的脸色不敢出声。
范意致被脱了上衣,上身拷在刑架上,背后的伤痕已经裂开, 涌现了血迹, 前面是多处鞭打的痕迹, 血迹斑斑, 皮肉翻开, 极其惨烈。原星宿凑近点看, 发现范意致已经半失去意识,眼睛微闭着,但是脸色却有些不对,依然是黝黑的肤色,没有被折磨过后的脸色苍白,就像是什么覆盖在脸蛋上面一样。
原星宿疑惑着,伸出手去触碰范意致的脸蛋,果然摸到一层软软有质感的面皮,他摸到耳朵前有个小小的边角处,他用力地撕开,果然那是一张假面皮
他看向范意致的脸觉得有点眼熟,猛然惊醒,这正是前几日在盐京里通缉的几人之一
在他们偷了通关文牒后进城不久,便发生了这种事情,莫非真的与他们有关
原星宿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男人,眼神阴了下来,他坐在范意致面前,命人叫醒他。
狱卒采用一贯粗暴的手法,用冷水狠狠地泼向范意致的脸,让他从昏迷中醒来。
范意致咳了几声,身上剧痛难忍,抬头一看,便见眼前坐着原星宿,面色不愉,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他还不解发生了什么,视线碰触到原星宿手上抓着一片肉色的薄薄面皮,心里一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星宿拿着,冰冷地质问“你说一切事情与你无关,为何你要易容你在城门外偷了通关文书进来,不久后太傅寿宴便发生了刺杀的事情,你如何解释”
范意致盯着他,知道自己洗不脱罪名了,但是他不能多说,否则将会暴露,只能说“不是我,你们爱信不信。”
原星宿冷笑,目光似寒冰,将面具扔到一旁,说“本官本不欲对你动刑,你还是乖乖交代为好。”
范意致觉得好笑,觉得原星宿甚是虚伪,说“那我这身上的伤哪里来的府尹大人,你要对我动刑,直说就可以,无须如此虚伪。”
原星宿给了个眼神一旁的狱卒,狱卒立即领会,拿着鞭子上前,又抽了范意致几鞭,范意致紧咬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原星宿见此不忍再看,转身要离开前,吩咐着狱卒“别下手太重,若是他肯说了,你便唤人叫我。”
狱卒连忙说“那是自然的,小的下手有分寸。”便送原星宿到外面。
从里面出来,原星宿从牢房里出来,呼出了一口浊气,想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限期,他不由感到头痛。
这哪里能找出主使给萧正越呢
原星宿烦不胜烦,决定还是先回官府去处理公务,这些事情明日再做决定。
待他走了之后,昏暗的夜色下,在不远处的角落闪过了一个人影,有一两个士兵留意到了,但是由于速度极快,眨眨眼就不见踪影,便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不再在意。
李垚在远处已经察觉出异常了,他觉得范意致应该不在里面,这么大的空隙换班,就像是诱敌入侵,他的精神力却能感觉到几道门里的守卫并不放松,尤其是最后一道门坐在牢里的人,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范意致。
范意致给他的感觉是更有活力,精神气饱满,况且抓了人为什么不审问
他这么几天都留意着,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审问。
原星宿并不像是无作为的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里面的那个人并不是范意致。
可是原星宿将范意致关押在哪里了
恋爱智脑“明天就是最后的限期,如果你无法救出范意致,他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李垚则觉得可以再观望一下,他觉得原星宿倒不像是陷害别人,若是到时候范意致真的要被砍头,他提前去救应该也可以来得及。
恋爱智脑“你不能因为对方是你的前男友就默认了他的人品。”
李垚他不是我的前男友。
他不过只是感觉这人跟神州联邦的正直的清廉官员很像罢了。
恋爱智脑“根据资料,你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清廉的神州联邦官员,你想你爸了”指的自然是神州联邦的父亲。
李垚没有。
他出生前这个人就死了,他并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