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点点头:“对。”
“这段戏,你让她不要拍,行不行?”老人在电梯里,皱起了眉头。
宋若搀扶着她,“爷爷,孟璟很敬业很认真,我想她不会愿意和导演提这样的要求。”老爷子当然是通情达理的人,但是爱孟璟心切,自然而然就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来了,她能理解。
老爷子忧虑起来,“不会真动手吧?”
宋若安慰他,“当然不会。”
回到房间,宋若让老人坐在阳台的圈椅里,拿了两个小枕头让他靠着腰。
杨叔从贴身口袋拿出一瓶药,过来说道:“孟老,该吃药了。”
宋若留神看了一眼,见是常规的降压药,随口问了一声,“爷爷最近身体怎样?”
老人笑道:“好着呢,你和孟璟不用担心。刚健得很,还能上山打老虎。血压不稳老毛病了。”
宋若便不多说,只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坐在一旁陪他,闲聊几句 。孟璟这后半段戏,只要拍到被擒的戏份就行,不知为什么,却等了很久都没有上来,孟爷爷都困了,她手机上设定的十点半的闹钟响起来,宋若拨通孟璟的电话,是苏小康接的,“刚刚这条ng了好几次,不过现在已经拍好了,她出来了,我们马上就回来。”
孟璟进门,一脸沉静。孟卫国批评两个人,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也没有把对方照顾好,说了两句又刹住了车。孟璟已经恢复如常,去爷爷背后抱住,下巴搁在他肩上,“对不起,我把你的孙媳妇养瘦了,对不起对不起。”
孟卫国一下子就软化了,拍着她的手,笑眯眯地:“你觉得对不起,那今晚就把你的房间让给我,太晚了,老杨开车辛苦,我住一晚再走。”
孟璟打个哈哈,“那好啊,我睡我老婆这儿。”她陪老人到对面安顿好,回来看到未婚妻坐在小桌子旁写东西,清清嗓子,“我去洗澡啦。”
宋若嗯了一声,接着写。待浴室的门嘭地一声关上,她放下笔,扭头看了一眼。
脸上不受控制地发烫。
共宿这个事情,先前发生过很多次,本不应该有什么难为情了。
抹香鲸也信誓旦旦地表示过,不等到高考结束不会做什么,她体质太差了,不会做什么,bubu。
然而不久前,两个人之间有一次差点就走火了。
大部分时候,鲸鱼都是个有脑子的好鲸鱼,成熟体贴的程度超过她的想象,可是有时候,她就是会幼稚,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有一场苏卿和岑蕊的对手戏,岑蕊被“请”到军统去“喝茶”,被苏卿的手下拿手铐铐了起来。苏卿见到她,也并不急着给她开锁,只是将那个动用刑具的手下拎到隔壁恶狠狠揍了一顿,估计是塞了嘴的,也没有什么惨叫声,只听见闷哼。岑蕊坐在这边一脸淡定地听着,眼看苏卿整理着自己的衣装走出来,“岑小姐,不好意思。”
她蹲在她膝下,并不急着解开手铐,微眯着眼,抬手拂了拂她的黑色发网,拨弄那发网上坠的一枚绿蜘蛛。
也许就是受到这场戏的刺激,孟璟隔日赖在她这边午睡,躺了没两分钟,忽然翻身欺上来,不等她反应过来,拿侧边的一件丝质衬衫,当作绳子用,将她两只手的手腕捆在一起,她人笑得邪乎,咬着她耳朵轻轻说:“老婆,你说苏卿要是真追到了小岑,她俩会怎么做?”
她还没回答,鲸鱼就亲下来。
孟璟要么是亲过太多对象,熟能生巧。要么就是身为女主的天赋加成,也没漏掉吻技这方面。她实在是很善于勾人。
“是不是,这样……嗯?”
……从唇齿一点点进攻,一寸一寸,抽丝剥茧似的吻得深入,送了她一个如假包换的法式长吻。空气灼热起来,耳边压得低低的声音更是让她脑海里轰的一声乱作一团,“我知道苏卿为什么生气,这个变态,她不见得以为小岑那么脆弱,受不起那一副手铐,她只是想——我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我,亲自动手。”她轻轻咬她的下巴,手也移到了腰腹间。
房门敲响,打断了她的绮思。宋若捂住滚烫的脸颊。
打开门,只见老杨站在门外,他和她说:“若若啊,我私事出去一趟,明早要是没赶回来,你帮我跟孟老说一声,我最迟九点回来。我怕吵到他,请你帮我转达。”
宋若答应了,让他路上小心。老杨还问她要了一张签名,这才离去。看那个幸福的笑容,估摸着是见女儿。听孟爷爷说,杨叔的女儿成了了不起的大记者,三天两头在外跑新闻,老杨和她父女俩也不常见到,小杨最喜欢她,希望等寒暑假到孟家来做客能见一见她。
她关上门,先前脑海中的小剧场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丝丝难为情。她在鲸鱼的感染下,渐渐 放松了心情之后,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孟璟只是来借个宿,她竟能草蛇灰线回想到那些。
说起鲸鱼,她皱皱眉,朝浴室看一眼,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孟璟洗得太久了,她担心起来,去敲了敲门。
起先还没人答应。
她朝里喊了一声:“孟璟。”
鲸鱼答应了,“若若。”
宋若松口气,但是转瞬又觉得她的声音与以往不太一样,显得有点虚弱,靠在门上,说了声:“你还好吗?”
没答言。
“孟璟?”
“老婆,进来一下。”鲸鱼在里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