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怀也有此意:“皇子妃说得对,明日我便给宫中递牌子。”
香草领着几个宫人进来忙碌,放下几盘子糕点,给裴陌尘卢景怀各上了一杯茶,程卿卿这边是桂花饮,卢婉莹那里是适合孕妇的乌梅饮。
宫人退出去后,卢景怀端起茶盏:“陛下对四皇子的处置已经宣旨,免去所有设计的政务,晋封为顺王。常贵妃那里陛下也动了恻隐之心,降为宸妃,还在妃位,也不知陛下怎想的,常家如此大罪,竟然对四皇子高拿轻放。”
平昌帝处理事情一向如此,该下狠手的时候,他又犹豫,该同情,的时候他又爱犹疑。
裴陌尘把茶盏盖子放在茶盏上薄笑一声:“父皇一到关键时候便如此,否则也不会长期受牵制,赵顺那里后期还需要你再走一步。”
凝香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卢景怀道:“我听太傅说陛下有对外宣旨立储的意思。”
裴陌尘轻扯唇角,却淡然地无有几分笑意,如若不是没有选择,他宁愿做个闲散王爷,携着夫人游历大川,这样夫人也不会总是跟他闹和离:“他近日应该会宣我入宫。”
两个男人聊朝中事务的时候,也都不会避着自个夫人,程卿卿和陆婉莹也乖巧地默默坐在那里吃糕点,不出声打扰。
卢景怀夫妇留下用过晚膳才离开,可能是心情的原因,陆婉莹在这里用了不少吃食也没吐。
裴陌尘去了浴室,怕伤口弄到水,这段日子裴陌尘都只是擦身,现在伤口愈合了一些,他便嚷着要去沐浴,平时他都是一个人沐浴,现在伤口没有完全好,便把在前院侍奉的两个小内侍叫过去,侍奉他沐浴去了。
程卿卿坐在榻上绣他要的手帕。
裴陌尘从浴室出来坐在榻上:“帕子看着快绣完了。”
程卿卿放下帕子:“剩下最后半片叶子,我也去洗一下,回来接着绣。”
裴陌尘眉眼都是温情:“去吧。”
程卿卿沐浴后,坐在铜镜跟前抹了一些玉膏,回到榻上坐下,手伸到榻桌上准备拿绣帕继续绣。
绣帕被裴陌尘拿起放到一侧,他捉住她的手:“卿卿,帕子不急,咱们歇息吧。”
刚用过晚膳,这才什么时辰啊,程卿卿一想,裴陌尘有伤,身子弱,陪着卢家夫妇聊这么久定然累了:“夫君如果乏了先歇息吧,我绣完帕子再睡。要我扶你上床吗?”
裴陌尘握着她手腕没松动,她便扶住他的胳膊,把人扶到床上。
准备转身,手腕又被捉住,程卿卿觉得自从裴陌尘受伤之后变得娇气了,想到这里她又觉得男人用娇气这个词不对,可她只能想到这个词形容,她虽觉得有些怪,也不能与一个受伤的病人计较,只能对耐下性子:“好吧,那我便陪夫君一起睡吧。”
她爬上床在里侧躺下。
裴陌尘寻到她的手,手指穿进她的指缝与她相扣:“卢景怀那厮近来凡事都要压我一头,你不在那段日子,他竟然跟我炫耀夫人绣的帕子,夫人给我绣的帕子马上成了,倒好,他夫人又有了身孕。”
“夫君,你且养身体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的话还没落音,裴陌尘的身子贴了过去,握紧她的手用力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