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七:“只取一滴没有妨碍。”看她慌张的模样,月半七心里就有数了。
想必殳伟兆取血很小心,也有可能韶笑旋喝了有安眠药的水,取血时才毫无所知。只是一滴心头血而已,除了取血时会感觉到一点点刺痛,那点痛感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一觉醒来哥毫无所觉,难怪韶笑旋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是她对玄学一类丝毫不懂,否则换哪个混天师圈子的人醒来瞧见自己胸口一个血点,准能当场气炸。
心头血的作用真的太多了,尤其是拿来阴人。
“你对殳伟兆知道多少?”
韶笑旋回答:“他和我一样双亲早逝,只有和姐姐一起生活相依为命。但是他家里很有钱,父母以前是卖古董的,父母过世后生意由姐姐支撑,后来店铺转给了他,他继续做着。”说到这里一顿,一旦将殳伟兆认定为懂玄学,有目的接近她为了换取命格的人,以前从不怀疑的话,韶笑旋都抱有了疑心。
这一切都是殳伟兆自己说的,韶笑旋并没有仔细的去调查。
她可以确定男人真的很有钱,对古董非常了解,可是她从来没去过男人的古董店里,只是偶尔会接受几件殳伟兆送的一两百年的小古董,老旧的首饰之类的。
都不是特别值钱,却不太好找的东西。
这让韶笑旋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我、我不知道了。”韶笑旋说道,“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还有一个姐姐,叫做殳袖珍。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姐姐,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仔细想一想,她对他们真的了解不够。
月半七:“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有人会查清的。”
韶笑旋带着哭腔恩了一声,终于稍微振奋了起来,想起另一件事来:“请问神明大人,是谁为我在阴间递的状纸?”
月半七:“一位被称作云奶奶的老妇人。”
韶笑旋回忆许久,茫然表示:“我并不认识这样的人。”
月半七:“你不认识她,但是你知道她的坟。小路边一座孤冢,你连续几年为她烧纸。她感念你烧纸之恩,自愿抹掉一次轮回的机会重新排队,就为了一纸诉状,将你的冤情递到我面前。”
韶笑旋惊呆了。
“种善因,得善果。”月半七说,“无需太过介怀,这也算你的功德。”
韶笑旋心中生出一点暖意:“是。”
另一边,鄂天师带着一腔悲愤回到了家中,先给身边亲近的那几人发了信息让他们过来。然后就是去见自己的妻子,仔细观察着她的面相。
妻子正在厨房里洗菜,丈夫突然回家来到自己面前打量个不停,瞧的鄂妻心里直发慌,都说看相很难细致观察身边人的面相,难道她丈夫的本事更精进了?
该不会是瞧出来……她又刷爆卡买时装和包包了?!
这么一想,鄂妻就有点心慌,洗了洗手笑着说道:“怎么了?怎么一回家就看我的脸?”
鄂天师皱眉,妻子的面相他看过无数次,天庭饱满满面生光,是个旺夫有福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当初娶了她。虽然有点爱乱花钱的小毛病,但是没关系,爱花钱不等于会破财,无妨。最棒的是妻子是个信道家懂一点玄学的,他们相处才有的聊。
他唯一怕的就是妻子用那点皮毛水平去搞七搞八。好在妻子知道啥能做啥不能做,就算有点小心思,给一张信用卡能安分好几年。
鄂天师在妻子脸上瞧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不好的来,松了一口气,说道:“至少和你无关,真好。”
鄂妻更茫然了:“什么事啊?”
鄂天师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结果妻子递过来的水:“什么事!换命的大事。”
“换命?”鄂妻皱眉,“有人给你这个活了?那可不能接。都说换命损阴德,别说进阴曹地府要受罪,活着都能让雷给劈了。”尤其是换命这活计,属于好处别人得,孽债天师背。
鄂天师点头:“你知道就好。我就怕有个不知道的。你知道今天我遇到什么事了吗?”
鄂妻想了想:“我记得今天是三横道那边给你牵线,有人想出阴物给你?”
“要是出东西给我就好了。”想起那个被捏碎的杯子,鄂天师就心痛,摇着头说道,“就怕惹了不该惹的人。小冷曾经说遇到两个天品级的大师。就在安安镇那个案子中。我本不太在意的,要么就是他认错了,就算真的是,人家隐世的和我们也挨不着边。没想到今儿我就见到了。”
鄂妻:“难道是今年要见的那两人?”
鄂天师:“对,什么让我帮忙看看东西,根本就是饵。有一个福泽深厚的人被换了命,那两人寻摸线索找到我身上来了。你说说,这种事我敢做?我拼命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太信。认为就算我清白,我身边的人也未必清白。”
鄂妻怒了:“无缘无故,怎么就和我们沾上关系了?”
鄂天师说:“还是师父以前写的换命之法的东西丢了。行吧,就当接个单子了,好歹人家许诺了查出来后有报酬呢。我现在要求不高,只要和自家人无关就好,所以先排查一下自家人。清白了我再去问别人。”
鄂妻:“那你的意思是?”
鄂天师:“把孩子都叫来。我的两个徒弟也是,对了,小师妹呢?”
鄂妻:“她说去参加道术研讨会,今天晚上回。”
鄂天师:“行,那就让她今晚一起过来,好久没一块吃晚饭了。”
鄂妻点头准备安排,那么多人,她先将菜谱列出来。起身的时候没忍住问一句道:“那这种损阴德的事情,真是自家孩子干的呢?”
鄂天师恶狠狠道:“打断腿!”
鄂妻打了个哆嗦,打算先跟孩子们透个气。
哪怕她多么不赞同这种行为,比起外人的好坏,还是自己孩子更重要。
至于徒弟啥的,她不亲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