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哐当。”
全军投降的决定自上层传到下面, 众士兵们擦擦脸上的灰尘,扔下了自己的武器。
“这样就结束了?”新编八军的卢猴子无趣地撇撇嘴,用手肘推了推边上的闻时, 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等指挥过来。”闻时扔下一句,把自己的枪收好,又喊了些人把扔在地上的枪|支一一收起来。
对面的士兵低着头, 他们是败兵,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现在连说话狡辩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坐等对方安排。
“就这样,我知道了。”闻时拿着通讯仪,听那头的罗疯子说完, 偶尔点点头。
k省战区的士兵不知道做什么,只能往闻时这边瞅,心提了起来。
直到闻时放下通讯仪,众人还在盯——
“先检查一下有没有藏微型炸|弹或其他危险东西,然后再带到东南角去。”闻时说完, 带着一组人往指挥部所在的大楼走。
新编八军一涌上前,解腰带扒衣服, 衣角也不放过, 寻找危险武器, 其中一人痛苦道“你们不能这样侮辱我, 给我留块遮羞布成不?这里有女兵和异能者呢!形象都没了!”
“废话什么, 再说你脸这么多道疤还想找姑娘?”新编八军的人不屑一顾,“有点自觉行不,我们的单身问题组织还没帮忙解决呢!排队懂不懂?”
“”他正欲说话,视线间一个姑娘正巧掠过他们进了后面的大楼。
“我去我去!”光着膀子的士兵脸红透了,抢着衣服遮,活脱脱一副被蹂|躏的模样。
蒋夜目不斜视,她速度很快,压根没怎么在意那些人,瞬间便闪进了大楼。
混沌崽崽累瘫了,在她肩膀上补觉,蒋夜扶了扶它,看到边上抱头蹲地的众敌方的人,不少穿着白大褂。
她低声说“外面还有很多受伤的士兵,你们现在出去救助他们,我们便不会伤害你们。”
众白大褂一顿,跑了出去。
蒋夜扫过一眼便不再看,往楼上走,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走廊上的灯光灭了,只有外面倒映进来的火光,落在前头那人的肩膀上,鲜血几乎染湿了他的背部,防|弹衣早就千疮百孔,虚虚地挂在身上,展现出了刚刚的激烈。
蒋夜走过去,行至闻时的身边,后者并不意外,继续神色凝重地看向里面。
总指挥部只有一人,还非竖着而是躺着的,血液从胸口浸出来,渗到地板里,出血量难以想象,身下几乎形成了一个血泊。
边上蹲着的士兵探了探脉搏,摇了摇头,说“被人暗杀了。”
“我们没有这个任务。”闻时出声道。
“不知道是谁,但是得好好感谢他,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那位士兵起身,喊道,“真特么解气!”
汪上校,八军死去的人,还有尚存的八军旧部。
闻时是很恨黎长官的,刚入k省的时候无数次按捺不住愤怒,但是看人死了,内心却异常平静,并没有过分大仇得报的爽感。
蒋夜循着他的视线看到那通讯仪,还有满楼的医生,心里大约猜到了八分,说“他最后做了件正确的事情。”
“但是一件正确的事抵消不了以前的错,进不了烈|士|墓。”闻时吐出一句,转身离开。
蒋夜看到他走进了一间屋子,坐在了正中央的座椅上,背影寂寥。
闻时把那把古董军刀还有肩章皆拿了下来,珍重地放在了桌上,上面还放了这间屋子原先主人的名字。
——这间屋子以前是属于汪上校的。
蒋夜想了想,决定让他自己待着。
许是继承了宋上将的精神,新编军的效率很快,迅速地行动,在k省战区内部多设立了八个医疗站,加上本来有的,一共有二十多个,原先k省战区的医生们暂时加入医疗组,救助伤员。
病房有限,除了一些过分的激进分子单独处理外,还有一些非致命伤的伤员便挤同一间房子,这些本来还在兵戎相见的士兵们为了缓和沉重的心情,讨论夸奖刚刚过去的漂亮医生们,或者大骂难吃的伤员餐,更多的人是感兴趣地询问新文明的事情,不少出现了憧憬与向往。
他们是k省战区的人,有些只是因为军|人的绝对服从罢了,而对于现实,也是习惯了远古末世。
而此刻看到了另外一批人如此努力的为重建文明奋斗,面对这种能够超过生命的新信仰,他们恍若隔世。
除了新设的医疗站、后勤小组处理战场外,罗疯子与总负责人去看了k省战区的军火库与物资储藏室。
军火库里的资源与物资储藏室皆是寥寥无几,k省战区早已入不敷出,长期在外打丧尸保护基地消耗巨大,在内部种着的几个田只是杯水车薪。
“真穷!比我们还穷!”罗疯子眼神幽深,忍不住骂道。
k省战区的安排还需等待宋上将的指示,大家只能等着,但是烛阴迟迟没回来,原基地的异能者有些压不住了。
k省基地的火光晕染开,四周的丛林亦变得明亮。
湿气润着冰冷的枪管与防|弹衣,约百人的队伍远离了大部队,先行一步,即将走出丛林。
“战斗机都下来了,只有点直升机在飞。”
“声音也没了,他们不会打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