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川刚因为拒绝了陛下的美人,自罚了三杯酒,这酒杯刚放下,突然面前的案几上出现了一束荷花。
许霁川抬起头来,就见到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对着他娇俏羞涩一笑,旋风似的跑了。
许霁川“”
西蜀国君见此一幕,哈哈大笑,对着太后娘娘,道“皇妹这是动了春心了。”
许霁川“”这还有完没完了
国君见此一幕,笑道“许大人看朕这皇妹怎么样”
许霁川在心里叫苦不迭,这皇帝陛下是整日没有朝政大事可以处理,就热衷于做月老,牵红线配姻缘吗
虽是如此想,但他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陛下,他作揖笑道“陛下,公主天姿国色,人间罕见。”
陛下微笑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清越的洞箫声传来,席间众人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走了。
许霁川虽然不喜欢演乐,但六艺是贵族子弟的基本课程,加上他自小出入宫廷,鉴赏水平很高,闻此萧声只觉得技巧上佳,只是萧声过于哀怨,失之大气。
许霁川猜测这吹箫之人是国君某个不受宠的妃子,此番特来献媚,以求能挽回圣心。那洞箫声越来越近,一人高的荷花间出现一个白衣美人,白衣翩跹,在荷花间穿梭就是为什么,这人是一个男人
许霁川惊讶间,这男人弃舟登岸了,对着陛下和太后盈盈一拜。陛下一副带了绿帽的表情,太后还未说话,旁边的李宗朝便喝道“太后命你思过,你为何来此”
不同于上次李宗朝嘲讽许霁川太后的纵容,此次他一开口,太后便皱眉道“住口”
李宗朝虽然住口了,但仍是一副愤愤的表情。
那白衣人盈盈一拜,温柔道“臣三月未见太后,甚是想念,一人郁郁来御花园散心,忽而听到演乐之声,听内侍说太后娘娘在此宴请使臣,因此便央求内侍带我来看看,纵然娘娘责罚,臣也想来再见见太后。”说完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太后娘娘。
真是我见犹怜,那白衣人说完之后便低了头跪在地上,碰巧遇上太后宴会显然是他的托词,他白衣纤尘不染,身上还带着精致的鹤羽如此伶仃地跪在地上,羽毛便顺着风在背上飞舞,恍若羽化登仙,明显就是精心装扮过的。
许霁川看着跪着的白衣人,心想太后娘娘还真是环肥燕瘦,来者不拒啊此刻她旁边的李宗朝健美阳刚,是星目剑眉的俊朗,而眼前这白衣人,身材伶仃,是风华月貌的潇洒。
白衣人跪了好一会儿,太后才缓声道“蕴潇,上来陪着哀家一起坐吧。”
白衣人用孺慕的目光看了一眼太后娘娘,走到太后身边坐下了,太后旁边的李宗朝仇恨地看着蕴潇,但这个蕴潇一改刚才的柔弱羞怯,连一个眼神也欠奉,直接坐到太后身边。
那一刻,许霁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刚一出现在西蜀,这李宗朝就要莫名其妙地针对他,看太后娘娘这样荤素不忌的性子,估计这李宗朝是将他当成潜在的敌人了。
许霁川也明白了为什么太后娘娘不想和谈,如此环肥燕瘦,左拥右抱,实在逍遥快活的紧,是他他也不想和谈啊
西蜀崇尚花间派,欣赏美人自然是欣赏阴柔之美,这蕴潇公子刚坐下,就有一个皇室宗亲家的女子,约莫是个公主,道“这蕴潇公子一曲洞箫动天下,真是恍若神仙中人。”
不是一舞动天下就是一曲动天下,这天下也太好动了吧许霁川在心里暗暗腹诽。
有了这位公主的这句话,席间的话题便从美女身上转移到了美男身上,陛下也没有机会再提许霁川和公主的事,许霁川得以喘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心还未落到实处,就听到席间有人又说道:“说起翩翩佳公子,本郡主听说这许公子曾经是江都公子榜的榜首,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许霁川心里又是咯噔一声,生怕国君又要撮合他和西蜀公主,便道“哪里哪里,在下同太后身边的这两位公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都不惜将自己与男宠之流放在一起了,只求大家可以将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
说起美男,最有发言权的太后道“许大人切勿妄自菲薄,许大人之容貌说一声看杀卫玠也不为过,不说许大人单单看他身后这位侍卫的骨相也是个美人的骨相,只是这脸委实和他的骨相不太相符。”
许霁川“”阿宴的脸是带了人皮面具的,整张脸看上去平平无奇,看过就忘。没想到这太后娘娘却能从骨相看出他是个美人,不愧是常年在男人堆里混过的人,许霁川叹服
他心道我家阿宴的美颜岂是你们可以看的
被太后这样一打岔,陛下彻底忘了撮合公主和许大人的事,这时候内侍来报,冯司空到了。
许霁川本以为冯家外戚专权,这冯司空必定为皇帝陛下不喜,却没想到听到他来了,这陛下甚为欢喜,道“快请他进来,这宴会都开了好久,他怎么才来,错过了好些节目。”
许霁川想起清流柳坚对冯司空的评价,眼见陛下对他的态度,突然觉得剑南派的金长老那天说的话也许半真半假,有夸大的成分,但他有一件事说对了,这冯锦舟也许真是和谈成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