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柏知远问:“不热吗?”
“还行。”陈迦南斟酌着回答,“不是很热。”
和谐的话题结束有几分钟,便听见他道:“那个问题想的怎么样了?”
陈迦南起初愣了有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目光恰好落在挡风玻璃前的那个兔子小挂件上。
“看它也没用。”柏知远说。
陈迦南还盯着小兔子:“我说实话您不会骂我吧?”
“看你说什么话了。”
“肯定不会背叛祖国反社会。”陈迦南义正言辞,“这个您放心。”
有静了一会儿,柏知远道:“说吧。”
“如果非得要一个答案的话,应该说是……”陈迦南停了几秒钟,“当年您在B大的阶梯教室讲课给我的印象实在太好,那时候就在想跟着您做学术应该会很有趣。”
“有趣?”柏知远挑眉,“没少骂我吧。”
陈迦南干笑:“您说这是哪的话。”
“可我怎么记得……”柏知远微微蹙眉,“你似乎没来上过几次课?”
陈迦南舔了下唇:“所以……至今后悔,就来这了。”
不知道柏知远有没有相信她的理由,总之再没多问。车子开出有一会儿,陈迦南渐渐染了困意,瞌睡虫还没爬上来听到他问:“不是谈了男朋友吗?”
陈迦南下意识的轻轻“唉?”了一下。
“这个时候出门不让他过来接你?”柏知远问。
陈迦南撒谎已成习惯:“他工作忙。”
柏知远偏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家这个时间还是要注意安全。”完了又道,“作为老师我有责任为你负责。”
陈迦南一直点头再点头。
“还有就是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这个专业,既然做了我的学生就得照我的原则来。”柏知远说,“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柔的话还没两句又严肃起来……
陈迦南:“@@@@@#¥%……&()()&……%¥#”
于是到机场之前的这段时间陈迦南再没搭话,默默地等待时间流淌。柏知远是和她一起进的接机口等的,在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那个带着墨镜的老太太的时候,陈迦南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还真的大喊出来了:“陈秀芹?”
老太太溜达到她跟前,故作生气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手指扒拉下墨镜到鼻梁处,没好气的说:“大老远过来不叫外婆喊我名儿?”
陈迦南捂着屁股瞪眼:“毛毛呢?”
“她热恋着呢才不来。”外婆一笑,“我们俩逗你玩呢。”
陈迦南问:“那我妈呢?”
“跟团玩去了。”外婆快速说完,眼睛落在她身边的柏知远身上,慢慢凑近仰头问,“你是囡囡的男朋友?”
陈迦南吓得拉过外婆,小声道:“我导师。”
柏知远倒不在意,伸出手问候:“您好。”
“你好你好。”外婆回握,眼神提溜直打转,“这么年轻就是大教授了真行啊。”
陈迦南身体微微侧后,在外婆耳边轻咬牙道:“您要是乱讲一根烟我都不给你抽。”说完又不动声色的站直了,对着柏知远呲牙笑。
这婆孙俩见面挺好玩儿,柏知远笑了一下,探身拉过老太太扔在一边的行李箱,道:“去车上说吧,这挺冷的。”
外婆一边笑一边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囡囡经常念叨的那个工作狂……”
陈迦南生无可恋的看着外婆和柏知远已经并肩朝前走出好几步,柏知远好似还真的笑了一下。那微微抿着的嘴让陈迦南哆嗦,痛苦的非在机场的地面上跺了一脚,无奈的喊着陈秀芹。
那一个个小动作本该是很自然地,可还是惹人注目。她穿着特别简单的羽绒服打底裤配短裙,及肩的头发随着她嗔怒的动作柔软的在空中划过痕迹,忽然就觉得很生活气。
沈适远远看着那个身影,眸子眯了一下。
从前她总是半身裙脚踩高跟,脸上的妆要多浓有多浓。开始不是那样的,后来好像也习惯了,怎么现在看起来和以前都谈不上像,倒是异性朋友不少。
“沈总。”旁人提醒,“要登机了。”
沈适哼笑着,似乎也没要走的意思,慢慢的从那抹纤瘦的身影上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李秘书,沉吟了片刻。
“李秘书。”沈适要笑不笑的,“一个两年多没见过的人变化很大会是什么原因?”
“沈总……”
“要么真的脱胎换骨,要么……”沈适说这话轻飘飘的,“当年伪装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