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这一觉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因着她如今不用出门,便只让春浓在她脑后挽了个松松的髻用根青玉的簪子簪着,除此之外通身再无其他修饰。
锦绣阁现在只剩下寥寥数人,春柳就兼任了采买的活计,其他人那里或多或少的也都分配了不少活,原先院子里头伺候的福儿被年世兰做主提了二等丫鬟,赐名春福。
要说起来这春福也实在可怜,本是府里的家生子,奈何爹娘在一次外出时不幸遇害,只留下当时不过八岁的她,还是王府的总管见她可怜才安排进了锦绣阁当差。
这两个多月,其他丫鬟那里或多或少都有人收买打点,只有她因为木讷的性子没人理睬,这次锦绣阁的奴才出走,她因为没有门路便留了下来。
年世兰也曾问过,若她愿意会恳请府里的总管再给她寻个好去处,却被她摇头给否了。
“奴婢愿意伺候年主子,奴婢能看出来主子您是个好人,只要跟着主子您有口饭吃就成,背弃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愿为。”
年世兰无法,只得将人留下,左右她现在确实缺人手。
等到用了早膳,便开始仔细翻看堆积了许久的账簿,她的手里现在光庄子就有四座,京城里的嫁妆铺子八家,良田百亩,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年家给的嫁妆铺子都是极赚钱的,里头的管事也都是些年府的老人,她只需要每年年底的时候召集各个管事入府叙话便可。只是话虽如此,每个月各个铺子送上来的账本还是要一一看过的,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因为年世兰的禁足,春浓几个人也不需要出院子,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描花样子,准备着给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
年世兰在旁边看着眼馋,也举起根针装模作样的打算绣点啥,却不妨一针下去就扎了手,血珠子立马就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