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听着高知府的报告,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洛河的堤坝是两年前刚修的,按理来说,应该能够多撑一段时间,可惜,这才多少时间,堤坝全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堤坝定然是有问题的。
当年修建堤坝的主要负责人是工部尚书范文光,范文光的女儿乃是丽妃。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蛀虫,迟早有一天会将整个大秦毁于一旦。”凌振拍着桌子,手劲儿一发,整张桌子如同散木一般碎掉。
“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是武将,容易令上位者防备,不如文臣让皇帝放心。尤其其中还牵扯到皇上后宫,更是不容易办理。
“我知道,就是气不过。”凌振又想拍桌子,可惜,桌子已经被拍碎了,他一巴掌拍下去,差点就摔了。
还是凌奕泽及时扶住了他,才免得他丢脸。
“爹,你小心点。”
“知道了。”凌振脸上一红,默默地将手给收了回去。他倒是忘记了,这桌子不是他家中的石桌。
高邑看得目瞪口呆,都说凌将军战功赫赫,武艺高强,曾经一掌将敌人拍死,他还觉得是夸大其词,没想到
高邑看着地面上的碎木,这可是红楠木所制成的桌子,就这么一巴掌碎了
不过,随即他又兴奋了起来,凌将军这么厉害,就不用害怕那些魍魉魑魅了。洛阳的百姓也有救了。
在凌振到来的当天,就开仓放粮了,当然,这放的不是洛阳城内的粮食,洛阳储存的粮食,早在大旱期间久用完了。
这次放的粮食,是凌振领着士兵,拿着赈银一家家敲响那些米粮大商家的大门“买”来的。
当然,洛阳城一些大户,大地主人家也没有错过。
城内大户对凌将军恨之入骨,可是受灾的百姓却对他爱戴有加。
在洛阳的一户五进大宅子的花厅里面,婢女低垂着头,进进出出,大气都不敢喘,气氛有些低迷。
“老爷子,再让那凌家将军这么搞下去,我看我们这次有点儿悬。”一个中年人率先开口,中年人叫做张祎,是洛阳张家的人,他家也是洛阳最大的粮米油店。
坐在首位上的老人叫沈铎,今年已经六十五了,却依然精神矍铄,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洛河为何决堤,大家心里都有数,若是让凌振继续查下去,不仅是我们,连带着宫中的丽妃娘娘,也会被牵连到。”
沈家是工部尚书的外家,这沈铎乃是丽妃范丽的外公。
“这”若是普通贪墨,被查到了,最多就是没收家产,削官贬职,但是贪墨这修筑堤坝的公款,若是无大事发生,凭着丽妃的面子,最多将贪墨的款项退回。可是这洛河决堤,淹没不少村庄良田,还死了不少人,这要是彻查起来
这些人心底泛凉。
“凌将军杀人,那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一人小心翼翼地道。
“总而言之,不能够让凌振继续查下去了。”最初开口的那个张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有死人才不会出问题。”
“只是那凌将军武功高强,只怕我们不是对手。”
“这有什么,老爷子认识的人那么多,定然有武功高强的。”那人一脸崇拜地看着沈铎。
沈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在几人的期盼中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