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现在连他瞎他妈买的一捧花都有伴儿了。
程迟把目光挪回来,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小朋友的那种安抚味道。
程迟:……
这个发展走向好像不太对啊。
阮音书试探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看了她一会,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又问:“花你喜欢么?”
“挺喜欢的,很好看。”
他点点头:“那就行了。”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虽然没有带回家,但阮音书还记着自己还有花养在学校的事,后来去学校的时候带上了自己的一个小喷壶,早上的时候给花瓣喷喷水,偶尔窗户打开,还能闻到花的一阵淡香。
李初瓷看着窗台感叹:“我活这么大都还没收过花呢。”
“真的啊?那我下次买给你。”
“17岁之前是收不到了,就指望18这一年了。”李初瓷捧脸。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为什么十七岁之前不做指望啦?”
“因为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啊!”李初瓷笑笑,“就过两天。”
阮音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初瓷的生日的确是快到了,要不是这么一提醒,她差点都忘记准备礼物了。
她征求意见:“你想怎么过生日啊?”
李初瓷倒是很随便,脱口而出:“就……大家一起吃吃饭唱唱歌呗,还能怎么过,又不可能张牧之陪我过。”
“……张牧之?”
“那个暗恋的男生而已,”李初瓷耸耸肩,“反正他也不会来,没事儿。”
阮音书看了李初瓷一会儿,本来想问,可那个瞬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好像这时候的初瓷有一点儿脆弱。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脆弱。
阮音书换了个话题,道:“那我到时候帮你安排活动呀。”
两个人美滋滋地讨论了一会儿,周五那天阮音书刻意跟阮母请了假,说自己要陪初瓷去做蛋糕,阮母也知道李初瓷,就放她去了。
但其实她并不打算告诉当事人,这个蛋糕她想偷偷做个花型,然后在生日的时候给寿星一个surrise。
就算收不到别人的花,起码也能收到她的“花”。
放学的时候阮音书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挨个去蛋糕店问问,谁知刚走到门口,发现程迟靠在哪里打游戏,她又折返了回去。
程迟看她靠近,鼻音微顿:“怎么?”
阮音书小声问:“总是打游戏很无聊吧,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情。”
程少爷眉头一抬,“什么事?”
“一起去给初瓷做生日蛋糕,”她捏捏耳垂,“我一个人总觉得人手不够。”
“就你一个人?”程迟偏头,“没叫别人?”
她的气音盘旋:“这不是叫你了嘛。”
为什么叫程迟,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程迟这个人比较懒,无论去哪了都喜欢窝着打游戏,这样她专心做蛋糕的时候他不会打扰自己,但她需要的时候又能叫他帮忙。
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助手了。
加上他力气也挺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也能帮忙。
程迟思忖了一会,点点头,扯下耳机,“那行,走吧。”
她得逞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后面那两个谁?赶紧离开一下好吧,我们要上课了。真是——不是让班长提前通知了吗,怎么还有人不走。”
阮音书转头,看到门口站着颧骨凸显的罗欣霞,意识到罗欣霞是要占用一班补自己的课了。
罗欣霞看到阮音书和程迟,显然也是想起自己跟他们有点不愉快的经历,嘴角勾画起刻薄的弧度,不屑地笑了声,语调更尖。
“快走快走,你们闲我们还要上课啊。”
程迟抬头觑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东西收拾得更慢,让罗欣霞又多等了十几分钟。
罗巫婆的脸差点被气紫了。
但可能是对程迟也有几分忌惮,她没有再说话。
出校门的时候阮音书还在想,听阮父说,最近上头好像又开始严抓补课了,不知道罗欣霞怎么还敢在风口浪尖作案。
但她只是想了会儿,很快看到了蛋糕店,又重新投入给李初瓷做蛋糕的事情中去了。
逛了三家之后她选定了一家连锁蛋糕店,女老板看起来很和善,而且提供的模板也很漂亮。
并且可以随时挑时间来做。
阮音书就把时间定在了当下,老板很快给她拿来模具,并且让她先开始打奶油。
为了方便施展,阮音书把头发扎起来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小捋碎发频频滑到耳边。
程迟不出所料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她用手肘把头发往后拨了拨,继续低头专心致志打奶油,结果头发又滑了下来。
她被扰得够呛,看了一眼桌上的发夹,又看了看自己满是奶油的手,第一次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
正第二次尝试又手肘把碎发拨到耳后这种高难度动作时,桌上的发夹被人拿了起来。
是程迟走了过来。
少年手指瘦长匀称,骨节明朗,抬手覆到她额侧,显然是准备帮她。
他些微冰凉的指腹落在她发端,帮她顺了一下碎发,这触碰让她禁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
他垂头,气息似乎很近,像就在她耳畔,顺着一路钻进她耳朵。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