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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诗

刚好红头罩小朋友在单飞边缘试探那么,尽管苏联蝙蝠侠这一马甲业已“湮灭于虚空”,可挂路灯的精神永远流传。

林登半点也不担忧杰森不接受。在哥谭这块民风淳朴的好地方,一名义警乃至超级罪犯要打响名气,某种程度如同好莱坞影星一样,得有些标志性的东西。而有什么比挂起阿卡姆的病号们更具话题度呢出名之后再改手段也方便以前年轻,向前辈致敬嘛。

他洗了手,检查忽悠小朋友期间预处理完毕的、为明天预备的面团与肉类。克拉克做了好几回早餐,他也该动回手不过,克拉克跑哪去了

林登瞥眼时钟。他离开联合国的地盘时,大都会的事件早已解决,即使闻风而动的媒体与政客包围了紧身衣们,那超人也充满智慧地一早换了记者马甲溜进媒体堆,混了几个问题又溜走。

他关闭客厅灯,握上落地衣架的中段,空间的波纹随之徐徐漾开,现出通道另一端空荡荡的古堡正厅。

把这座小城堡弄到手后,他按自己的审美收拾出了卧室、图书室和盥洗室,其余部分只意思意思地弄了点配合环境的灯饰,一派空旷,和他所有地产一样设置着隔音、降噪加驱逐生物等一整套科魔相加的东西。如今他脑袋一热给了男友权限也许应该继续收拾出厨房、设个吧台,通上魔法之外的水电,再往花园里种点什么。

一堆光秃秃的、半死不活的植物在冬天能蒙混过关,夏天就很奇怪了噫,回去得加几个传送手势,反正又没别人来。原本的一步到卧室多方便啊。

林登边想边走,还未走完半段,克拉克跟氢气球一样慢腾腾地从过道飘过来。四目相对,记者先生呆了一下,嘭地落了地。

“晚上好。”没戴眼镜的小记者中气十足地说。

“我还以为你在图书室。”林登笑笑,“晚上好。克拉克这里的花园该换植物了,你想种玉米吗”

“”堪萨斯青年回以迷惑的眼神,“这里允许种咳,我不是想种我的意思是,欧洲的城堡不是有专门的维护规矩么”

“那是在文物名录里的,这个不属于。”林登无谓道,“你想种玉米加农炮都成。”

“但这里没有僵尸炸。”克拉克笑了,“不,别说你可以弄来僵尸我下午对付了不少像僵尸的玩意。”

“打僵尸多舒服。我下午差不多全耗在联合国总部,为先知的一时冲动埋单。”林登伸懒腰,“你是晚间新闻之后过来的我只看到你采访议员。”

“”克拉克推了把不存在的眼镜。“差不多。”

“”

“”

林登忽然悄无声息地停了步,而藏在小记者外套下的超人无知无觉地匀速往前飘,飘过半扇木门后顿住,慢慢地、以背朝他的方式飘回他身边。

这段走廊没有照明,天花板是哥特式的尖肋拱顶,浅色雕花窗外是无叶的苍白枝条与冬季的深邃夜幕,为非人级感官服务的降噪声法阵使周围极静氪星人低着头,配合这环境,这气氛,放恐怖片里妥妥是什么小boss出场啊、非人存在撕开马甲啊之类的前兆,但氪星人的耳垂和衣领外的脖颈正缓缓由象牙白染上薄红。

林登“”

林登感觉自己像被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蹭了一把,想把它逮过来撸时它将脑袋埋进沙坑,身体却还傻乎乎地落在沙坑外让他有些不忍心打破它的自欺欺人。

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穿越者,他的不忍心只持续了两秒。

“让我不客气地猜”林登低笑,“克拉克,你打算给我什么惊喜。”

“没错。”克拉克抬头说着,抱起了胳膊。“不用装正经。我喜欢你。所以咳。”他干咳一声,稍稍偏移开视线,“这个惊喜,来自我们对某件事的理解出了偏差。所以你也得给我什么,否则你领不到它。”

林登抬眉“给点提示”

“不准透视。”

“这叫什么提示。”林登失笑,“其它的能用么听力嗅觉哦。”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橙花味看来有人在进行什么探索活动时不大小心,把我们卧室里的某瓶液体蹭在了外面。”

“”

克拉克的脸以极为可观的速度刷上一层红。

“等等,也不一定。”林登深思着,舔了舔上唇。“我制造它时注重了可清理。也许它正在流出来”

“不准使用暗示性语言”

克拉克差不多是尖叫出声。他的脸更红了,还生生平移开了半米。

林登噫了声“我什么都没说。克拉克,你是个不公正的坏裁判。”

“而你再不说点别的,坏裁判就要回家睡了。”记者先生强自淡定地说,防御性抱着的手臂拧了起来。林登毫不留情地给这家伙的威慑度打了个负分,他摸了摸下巴,尚未开口,便听得克拉克补充道“动作也不行。”

“”林登不可思议地举起双手,“等等,我做了什么吗”

“以防万一。”克拉克警惕地说,又满脸严肃地斜着移了半米。“反正你能做的可多了你再犯规我就跑。”

氪星人的位置靠窗,半身雕花侧窗的阴影半身星光,被光与影强调的轮廓仍能看见当年堪萨斯公路旁那个循心跳锁定他的年轻人的影子。那时通向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里,那个年轻人永远会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林登觉得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他笑了笑“那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呢,克拉克我给你荒芜的古堡、待垦的原野、月上的孤城。我给你一个久久地凝望永恒的人的悲哀。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克拉克微愣,继而皱了皱鼻子“博尔赫斯。你把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改了。”

“嗯哼,中间还跳了一段。那些和我不符。”林登慢悠悠道,“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你漏了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克拉克笑起来,“看来某人既营字造句,又和梦交易拉奥啊,林登,你的语文老师一定看你不顺眼。”

“他们看我的力量顺眼。”林登无辜地回答,“吾爱,我给你早在这座古堡荒芜前这处庭院对生命的记忆。”

他的话音落地时,黑夜幻作了白天。走廊外着光亮铠甲的骑士虚影策马而过,贵妇人优雅地摇着扇,仆役们擦洗着地板,枯枝生长出深红的叶片。克拉克侧头,讶异地发现它像极了冰与火之歌中描述的鱼梁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的怀疑。”

中世纪影视剧截取般的影像破碎。地板消失,天花板消失,廊柱消失。虚空中是星云的薄纱与无尽黑暗。深空中恒星璨璨,比恒星还庞然的舰队尾迹扭曲光焰,而泡沫般的光辉球体将空间扭曲,其后又有一张薄薄的纸片将泡沫压平,最终一切还为空白。他们仍在安静的古堡长廊,月光明亮,他们的距离不到一米。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林登终于念完了这首广为人知的,被改得杂然无章、却透出某种真实的长诗节选的结尾,只定定注视着克拉克。

克拉克的超级视力留意到男友漂移了几息的目光。

林登是个神秘的、厚脸皮的、力量强大的家伙,人类体现状态的心跳没法体现他的状态克拉克明白自己捕捉到了对方难得的、转瞬即逝的紧张,有点想去买彩票。

但他的心脏跳得更欢快。

克拉克深深吸口气,稍微调整了漂浮的方向,落进林登的怀里。

“好吧你打动我了。但你有空得给我念一首没改动的版本。”他尽可能平静地说,克制着在林登的手将他大腿处宽松的牛仔裤和其下紧绷的尼龙织物一道捻起时不把脑袋埋在对方肩上。“不准笑。”

林登没笑。

“渔网袜。”林登低声道。他猛然拧身,将记者先生压在了走廊的墙上。氪星人闭着眼,两条修长的腿主动挂上了他的腰林登又摸到了一截尼龙带子。

他略有些诧异地将它捏了起来。

“吊带袜款”

极轻微的一声“啪”尼龙带被拉起,又弹回原位。枪炮不能撼动的钢铁之躯在林登身前整个抖了一下,满脸羞耻地推了他一把。

这模样像极了恼羞成怒,但林登眼睁睁地望着克拉克从大概是外套内袋的地方抓出了一个兔耳发圈。

非常敷衍的廉价发圈。两只纱制耳朵一边被压瘪,一边干脆垂着。

氪星人一手胡乱地把它往脑袋上一套,另一手撑着他的肩,纯蓝的眼透过颤动的睫毛瞟着除他之外的任何地方。

“我、我来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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