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手提竹篮又低头不敢瞧人,鱼尺素了然道:“阿齐姑娘,我们正好要去狱中探望故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同去?”
阿齐顿了一顿,终是微微点了头。
王石溪被独自关押在大牢深处,囚室里阴暗逼仄,只有屋顶下一道细窄窗户透出微微光亮,鱼羊二人眯缝了眼睛,才瞧清床边蹲坐着一个人影。
见人进来,那人影慢慢站了起来,幽暗昏惑中身姿依旧挺拔刚毅,好似还在双溪寨发号施令一般。他轻笑一声,说道:“阿齐,你来了。”
阿齐缓步走上前去,打开竹篮,递了一碗吃食过去。王石溪熟门熟路接了过来便狼吞虎咽起来。
渐渐地,清雅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囚室,鱼羊二人早闻出是桂花雪梨熬出的豆花糖水,只心中暗自可惜王石溪这吃法实在是唐突佳人。
等他终于吃完,羊澄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寨主好口福啊。”
王石溪轻轻将碗递回到阿齐手里,立正了身姿,才沉声道:“世上已不再有双溪寨了,王石溪也不过是囚牢中一普通犯人罢了。二位贵人出手相助,是我家人兄弟的恩人,王石溪时刻记在心里,日后若有用得到的时候,就算要我这条性命,我也绝不含糊。”
阿齐一听,伸手抓住他衣袖,向着鱼羊二人摇了摇头。
鱼尺素忙道:“王兄何必太过自谦,你一心回归正途,又全然相信我们,才得以化解其中症结。你我萍水相逢,得王兄信任托付,鱼某有幸不辱使命。”
王石溪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如若事情不成,我也早有打算。你们两个,男的直接砍了做劈柴,女的卖去富户当奴婢。”
鱼尺素被噎在当地,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反而是羊澄观嘻嘻笑道:“王兄不做寨主,是卸了千斤重担,如今都会说笑了,可惜眼力不佳,能把我这七尺男儿认作美娇娘。”
王石溪没有回话,静静隐在昏暗中,叫人辨不清脸上神情。
从县衙出来,就见前面雪盏桃樽和王木溪方姨挤在一堆,吵嚷推搡着走了过来。
鱼尺素忙出言喝止二人,王木溪一瞧见她,立时冲过来死死抓住,喊道:“你赔我哥哥!”方姨劝,雪盏桃樽拦,全都扯不开。
阿齐也上来拉她,王木溪啐了一口,竖眉骂道:“你还敢来找我哥哥,猫哭耗子假慈悲!”
羊澄观忙拦道:“县衙前面,不该如此喧哗。小王寨主,不如你先说清楚,要鱼公子怎么赔你?”
王木溪斩钉截铁道:“随我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初五,是接财神的日子,大家是不是都去转锦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