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阶级之世,无冲突之未来,人人所长,皆为共济。”
“此乃——觉悟者,恒幸福!!!”
博得费二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目光带着疯狂的光芒,誓要将最后的执念灌输给这世界。
夏修站在博得费二世的面前,眼神冷峻,他的脸庞在微光中显得格外冷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燃烧着无法忽视的东西。
他静静地听完了博得费二世那自以为完美的演讲,随后,举起手掌,轻轻鼓掌。
“啪啪啪——”
“啪啪啪——”
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刺耳的嘲弄。
“精彩,太精彩了。”
夏修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的话语中带着讥讽,如同一柄锋利的利刃,直刺博得费二世的骄傲。
“博得费二世,你言辞华丽,仿佛,一切都有着高尚的理由。”
夏修慢慢地停下了鼓掌,双手垂下,微笑依旧挂在嘴角,但目光却冷如冰霜,直直盯着面前的博得费二世。
“我并没有那么多高尚的话语来对你进行反驳。”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更加锋利,带着不屑与鄙夷。
“我的敌人,总是如此。
个个巧舌如簧,每个人都像是顶尖顶的圣人。
他们每次都把自己包装得如此伟大和无可指摘,搞得我仿佛是十恶不赦,破坏他们理想的恶人。”
夏修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依旧锁定在博得费二世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讥讽。
“不过,鉴于你如此华丽的演讲,我不能什么都不回应。那样子,太没礼貌。”
他微微倾身,似乎在对博得费二世表示‘礼节性’的尊重,但语气却冷酷无情。
“所以,我现在只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天国第四持剑人慢慢地走向前,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中回响,他的眼神犹如利剑,直直刺入博得费二世的灵魂深处。
他停下脚步,双目灼灼地看着对方,带着一种冷峻的审视,如同在审判一个罪人。
“谁,有资格决定他人的命运?”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力量。
博得费二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死死地盯着天国第四持剑人的脸,黄金瞳中的光芒像是灼烧着他内心的理智。
那双眼睛带着深深的鄙夷,就好像……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
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在那双眼睛下崩溃,癫狂的怒意仿佛一股巨浪,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夏修的第二个问题,带着冰冷而无情的嗤笑和讥讽,接踵而至。
“你,配吗?”
这句话仿佛是最后一根压倒博得费二世的稻草,彻底将他的怒火点燃。
“伪君子!!!!”
博得费二世猛然咆哮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愤怒与癫狂。
他满脸扭曲,双目赤红,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尔不过天国一走狗,何故自高自大!!”
他指着夏修,手指因愤怒而颤抖,声音中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汝笑吾为犬,吾笑汝为鼠!若非汝之奸诈,今日岂能轮到尔对吾施此凌辱!”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语气中充满了癫狂与怨毒。
“吾自有天命,迟早汝将与吾同堕冥渊!尔将与吾共赴黄泉,永世不得超脱!”
博得费二世的声音如同绝望中的哀嚎,带着一种无法挽回的绝望与疯狂。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创伤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真是丑陋啊。
夏修冷冷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收敛。
他像是想到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与一丝疲倦。
“乌托邦主义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他说完这句话,语气平淡像是在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然后,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背影笔直而冷漠,不再多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博得费二世。
在夏修的背后,脚步声缓缓响起,阴影从四周蔓延开来,带来了荒野的冰冷气息。
侍奉君主的温迪戈,提着那柄象征赎罪与审判的长矛,缓步走向倒地如同丧家之犬的博得费二世。
博得费二世目睹这一幕,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抗拒与不甘。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丑陋不堪的怪物——温迪戈。
他能忍受被天国第四持剑人这样的存在处决他,甚至以此为荣耀,但他决不能接受被这等怪物杀死!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侮辱!!!
他开始疯狂地叫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用最后的气力将天国第四持剑人激怒,逼迫他动手,结束这一切。
“尔等伪善之徒!何敢以吾之命戏耍?!
休·亚伯拉罕!!!!!!
汝既为天国拂晓之光,第四持剑者,何以借此孽畜赐吾终结?!”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他已经感受到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恐惧。
“汝有胆量直面吾之锋芒,何必使此怪物来夺吾性命?
汝岂敢不亲自下手?!
吾宁为王者所斩,死亦不耻,然今竟欲为此丑陋孽畜所戕杀,命运不公!命运不公!!!!!”
博得费二世的咆哮声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他试图以激烈的言辞激怒夏修,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但夏修的背影毫无停顿,他的脚步依然坚定,不曾因为任何挑衅而有所动摇。
博得费二世所有的叫嚣,所有的怒火,都如同击在空中的风声,毫无回应,毫无回响。
温迪戈在博得费二世的面前站定,手中长矛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他高高举起长矛,冰冷的金属在空气中划过,带着无情的肃杀气息。
博得费二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与愤怒。
他知道……
自己要死了!!!
“不……不要……”
“啊——!”
他发出最后的抗拒与咆哮,但那声音却在空中嘎然而止。
“咔嚓——”
长矛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博得费二世的头颅,利刃如同穿透软泥一般,直入他的颅骨。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温迪戈苍白的铠甲。
博得费二世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他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发出沉重的碰撞声,他那狂妄而自大的灵魂,也在这一刻被碾碎。
温迪戈冷酷无情地抽出长矛,鲜血顺着矛尖滴落在地。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缓缓弯下身子,割下了博得费二世的头颅。
“吼吼吼!!!!!!”
他高举着这颗被罪恶浸染的头颅,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凶煞。
冰冷的雾气从他的嘴唇处散发出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死寂与寒冷之中。
他就是地狱的恶鬼,带着审判的力量降临于世间。
他将清除君主面前一切敌人。
君主的敌人便是温迪戈的敌人,
他的矛不会让任何敌人站立,
谁敢蔑视他的君主、他的王国、他的土地。
必将招致可怖的毁灭与燃烧。
随着那咆哮声的回荡,博得费二世的头颅被串在长矛之上,失去了所有曾经的光辉与尊严,成为了罪恶的象征,被高高举起,昭示着罪恶的终结。
现世。
泰拉北半球天穹之上。
泰拉上空极光帷幕的光辉在天穹之上,如同一幅浩瀚无垠的织锦铺展在天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绚丽的帷幕开始渐渐黯淡。
最初是微弱的光线从天际消散,无数星辰被无形的手一一抹去。
极光的流动变得缓慢,最终如同被冰封在时间之河中,片片色彩剥离,卷入无尽虚空。
七重的纱幕——那曾经遮蔽天地、无穷无尽,如梦似幻的屏障,在这一刻如同远古神话中的帷幔一般,带着世间最壮丽的景象缓缓脱落。
每一层纱幕的消散都宛如时光洪流中的重击,震撼整个苍穹。
光辉从最高天际一层层坍塌,宛如宇宙在漫漫无垠的时空中崩解,逐渐湮灭于虚无。
每一层坠落的纱幕都像是永恒之物破碎的叹息,伴随着整个世界的寂静与肃穆。
天穹上,庞大的夜船,如同一座悬浮在天空的巨型城市。
机械结构是整个夜船运转的核心。
那些复杂而精密的机械链条交织成网,巨大的传动齿轮如同星辰般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推动巨物前行。
数不清的钢铁臂在船体内外延伸,好似巨兽的骨骼,支撑着这座庞然大物在天际滑行。
光缆、管道、钢铁筋脉,像是血液一般流动着绿色的能量流,巨大的引擎如同夜船的心脏,每一次运转,都震动着虚空,发出如雷鸣般的轰响。
夜船内部有着无数精细复杂的装置:浮动的天线,旋转的涡轮,闪烁的光屏,宛如一个自我调节的钢铁生命体。
然而,随着绿日的熄灭,这一切瞬间停滞。
最先停止的是那些庞大的引擎,引擎中的光芒一瞬间黯淡,随后彻底熄灭,所有能量流动都戛然而止。
吱吱吱——
吱吱吱——
无数的齿轮与链条停滞在半空中,曾经运转如神祇造物般精密的机械系统被冻结了,庞大的夜船从此失去了它的动力。
船体上那些光芒闪烁的符号与信号灯依次熄灭,数不清的能量管道中再无流动,整个夜船陷入了死寂。
接着,夜船缓缓倾斜,巨大的躯体失去了它在天空中的支撑,开始无可挽回地坠向下方的大地。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那庞大的船体,如同一轮熄灭了的太阳,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它没有了曾经的光辉,只剩下冰冷的金属与死寂的躯壳。
夜船的坠落如同彗星般壮丽而恐怖。
那庞然大物以无比惊人的速度坠向海洋,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尾焰,那是绿日在天地之间最后一抹残留的余光。
然而,那并非光芒,而是它燃烧的最后余烬。夜船的陨落,带着末日般的气息,狠狠地向海面砸去。
绿日,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