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徽真这么一挑衅,钱琮清登时大怒。原本还想着动手之前意思意思,先礼后兵一下。如果林徽真表现得乖觉一点,他就轻点打,揍趴下就拉倒。万万没有想到,林徽真竟然比他还嚣张,这就没法忍了
钱琮清嗷嗷地冲了过来。
被他哥派来的体能教练操练了五年,钱琮清自认他的散打已经出师。不说能够吊打一片,揍一个林徽真绰绰有余。
只可惜,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林徽真一个闪身就躲过了他的重拳,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眼,又疼又酸的感觉,让钱琮清当即就是一声惨叫,脸都扭曲了。
林徽真没客气,更没有欺负小朋友的不好意思,两三下用巧劲儿放倒了钱琮清,还一脚踩在了钱琮清的后背上。看似只是随便地踩在钱琮清的后背上,仿佛只要一个翻身就能够挣开这一脚,但钱琮清就像是翻了壳的乌龟似的,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许久没有这么揍人了,林徽真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挑了挑眉,睨着下面手脚正在奋力扑腾妄想挣脱束缚的钱琮清,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来“渣渣。”
钱琮清一呆,挣扎的力道更大了。
“啊啊啊啊,老子要揍死你啊啊啊啊”
“放开二少”
黑暗中传来一声大喝,葱茏的林木间,一个身影冲了出来,直奔林徽真。
正是刘柯
钱琮清顿时觉得里子面子一起丢干净了,他顾不上挣扎,几乎是有些崩溃地大吼道“刘柯,格老子的,你怎么在这里”
林徽真侧头躲过刘柯的拳头,对着他的手腕一捏再一拧,刘柯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他的腿一软,扑通跪倒在钱琮清的身边,眼泪一面汹涌地流着,还艰难地开口回答钱琮清的问题“天黑了,我不放心二少一个人啊啊啊啊,疼疼疼,放手放手”
“喂,姓林的”钱琮清见刘柯哭得这么惨,顿时就趴不住了。刘柯从小跟他混到大,还一手扛了他日常的所有事务,是他认可的小弟。虽然在小弟面前输了架很丢人,被人踩着翻不过来是丢人的n次方,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弟被欺负
“你松手,快松手”钱琮清在刘柯哭唧唧的声音里奋力地扑腾着,努力严肃着声音威胁林徽真,“你,你再不松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嗯”林徽真空闲的左手摸了摸下颌,淡淡地道“反正都结仇了,干脆,就在这里干掉你们吧。”林徽真的声音转冷,“反正,这段日子基地不太平,死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别、别介。”刘柯泪眼汪汪,“有、有话好好商量。”
如果别人这么说话,刘柯一准以为他是在吹牛皮。但这个林徽真平时不爱说话,一说话就有一种,杀人都是平平淡淡地一抬手,不逗你,真下死手的恐怖感。
刘柯后颈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而这一回,钱琮清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客气,全冒出来了。
日哦,这一次算是栽了。
钱琮清咬着牙,一字一句“有话,好商量”
林徽真弯了弯唇角,他只是吓唬一下这两个人而已,他虽然当了三百多年的魔尊,但他的本质还是修真界的大好青年没错,三百来岁,那就是修真界的小年轻,哪怕是三刷,他跟修真界里的老家伙们也不是一挂的。
“成。”林徽真点头,“那就好好地商量一下。”
他就嫌弃钱琮清没事找事,还有,他挺欣赏刘柯叠的豆腐块的。
就像是他们说的,好商量。
林徽真松开了禁锢了刘柯的手,抬起了压在钱琮清后背上的脚。
可恶啊。
钱琮清被刘柯扶起来,他腰疼,刘柯是手腕疼。
钱琮清抬手抹了一把脸,栽了便栽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拿小眼神瞄林徽真,哼哼唧唧地道“那个,林徽真,你是不是也练过”刚说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两三下放倒了练了那么久散打的他,不是练过是什么
好吧,输给一个武林高手也不算什么。
钱琮清深呼吸,就在他忍痛表示林徽真那天在校门口听到的话可以随便告诉给别人的时候,林徽真的眉头皱了一下,低声道“闭嘴。”
钱琮清顿时就怒了。他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侮辱
“林徽真,我警告你,别以为”
“二少”还没等钱琮清说完,扶着他的刘柯就是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说话了”
钱琮清不敢置信地看向刘柯。他就这么被打倒一回,小弟就叛变了
然而,当他看到月光下刘柯难掩惊惧的表情,他愣了愣,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旋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道“卧槽”
不知何时,李子园里的树枝立着一个个黑黢黢的影子,影子上镶嵌着两颗闪烁着黄棕色光芒的圆眼睛,黑夜里显得异常瘆人。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得心里一突,而当钱琮清看清楚树上的东西之后,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一个个黑黢黢的影子,分明就是人立而起的黄鼠狼。
粗略地扫一眼,树上至少有上百只黄鼠狼,简直就像是捅了黄鼠狼的窝似的。那一个个,小眼珠锃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三人,仿佛只要一声令下,这些黄鼠狼立马就会扑向他们。